单向街 003揭示世界本来面貌

这一期的单读有两个主题：性和复杂。十多年前，性话题可能还是一个有些禁忌的话题，但现在公开讨论就显得相对普通了。而复杂性则是一个更大更持久的话题，现在读来仍然十分启发人。世界和人性都是复杂的，但我们通常倾向于用简单的框架来叙述，一方面是因为视野和能力的限制，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利益驱使。

“我们所说的现实实际上是经过选择后呈现出来的意象。我们很难说，那个意象就等于那个发生的事情。” 这就是为什么历史的真相常常模糊不清，我们在谈论历史时经常会把大量相互矛盾的信息强行塞进简化的框架中。如果我们不仅仅是谈论历史，而是将其付诸实践，那么“简化的世界观就会显得非常有吸引力，它以不同的面目出现......总是有明确的敌人和解决方案，只要推翻它，就能得到拯救。但历史事实并非如此。在审判资本家、赶走帝国主义或是流放封建君主之后，新世界往往没有到来，甚至在许多时刻情况变得更糟。”

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关系是复杂的，所以很多事情发展到后来会出现截然相反的结果。例如，索尔仁尼琴在西方为被压迫的苏联人民发声，具有巨大的影响力，但回国后失去了话语权，在俄国社会中无法扮演重要角色。相反，中国作家张爱玲在洛杉矶去世，几十年来她的作品不为中国读者所知，但现在却非常炙手可热。

复杂性也带来了丰富性，这导致书籍出版形成了一个“两千本奇迹”，违背了普通商品市场的规律。“一部电影至少需要三十万人次观众的热情支持，而一本书只需要两千名读者......一般商品通常只有个位数种类的品牌，但书籍却有上百万种，我无法想象还有哪个领域能够如此多样又如此精细、如此广阔又如此深奥。”

复杂性和性都是这个世界的真实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