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曾经读过张爱玲的作品,《红玫瑰与白玫瑰》和《小团圆》是最为人所知的,但却没给我太多印象。当时我年轻浮躁,对那种情爱还不够理解,只停留在欣赏她优美的文笔上。后来偶然看到别人对《半生缘》评价不错,于是我便迫不及待地拿起了貌似美好的《倾城之恋》。
张爱玲总是以娓娓道来的方式来讲述故事,从《第一炉香》到《心经》,都留下了很多的悬念,读完之后我会去查一些书评,看看其他人的观点,然后再仔细品味,发现了很多我可能忽略的细节。正如一位豆瓣书友所说,她的小说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但又不让人感觉刻意。然而,从《封锁》到《连环套》,悬念的部分就不再那么多了,风格有些微变。但无论如何,读起来仍然感觉那就是张爱玲的作品。她在前半部分喜欢运用景物描写来衬托人物的情绪,暗示故事的走向。比如,薇龙认为舅妈家像座坟墓,乔琪夜晚访问所带来的炎热和热闹的气氛,以及经常出现的月亮都暗示着故事的发展和命运的转折。但是在后半部分,这种景物场景描写变得淡化了,但依然感觉处处都有收束,用词斟酌得非常巧妙,风格和手法令人叹为观止。
她也喜欢回忆,因为人们都喜欢回忆。当主角脆弱的时候,总是喜欢回忆过去。薇龙生病时回忆起老家的生活,七巧在哥嫂离世后回忆起自己以前的生活。这些回忆似乎是书中少有的真实的“幸福”,但是越回忆,似乎就越暗示着离那种生活越来越远,再也无法回头。
整本书里都谈不上美好的爱情,就连所谓的“倾城之恋”也不过是一场男女暗中争斗和交易的恋爱而已。全书散发着一种凄凉的氛围,所有令人心碎的片段充满了哀伤的情绪。让我想到了昏暗的阁楼、潮湿的梅雨天和阴郁几乎要压垮天空的感觉。她的写作非常通透,但又不仅仅是在描写爱情,仿佛我看到了那个时代,看见了豪华繁荣的香港,看见了因为时代和知识的限制而“吃人”,看见了被社会压迫最终变得扭曲,挥刀杀死了自己亲人的景象……因为她没有固定的意识形态,反而让我读起来更舒服,没有刻意,只是客观地展现。她描写的人物生动而细腻,每个人的名字仍在我脑海中回荡,一想起来就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正如一句话所说:“努力固然值得敬佩,但只有才华才能让人惊艳。”
葛薇龙最后的选择是爱情吗?她在最后的时刻并没有去思考,她将自己“卖”给了别人,只关注眼前琐碎的事物,从某种程度上让她心安,“她一定是哭了”……
《第二炉香》和《琉璃瓦》同样荒诞又真实,给人一种阿Q的感觉。
《茉莉香片》是少数几篇写男人的作品之一,男主角困在屏风上被压抑,不断地进行幻想,企图逃脱,但没有人能理解他。结尾“他还得在学校里见到她。他跑不了。”让人心头一跳,无法逃脱的痛苦扑面而来。
《封锁》也是我非常喜欢的一篇,一切似梦非梦,在列车上短暂的时光让她描绘得如此美妙,然而醒来后却不知所措。流苏和柳原似乎有着美好的结局,但最后,她又对别人说了一些轻佻的话。然而,她真的在乎吗?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吗?
《金锁记》给我感到最窒息和痛苦,但也认为是张爱玲写得最精彩、最完整的一篇。曹七巧从被压迫到离家之后始终没有放过任何人,毁掉了自己的亲人。最后,她疯了,但却还没有忘记要装作正常。她一定要坚持下去,直到破坏了女儿的幸福。她变得扭曲而黑暗,文章读完后,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七巧像是睡着一样躺在烟铺上。在过去的三十年里,她一直戴着黄金的枷。她用那沉重的枷角劈杀了几个人,剩下的也把自己送了一半的性命。”
最后的《连环套》恰当地描述了这个题目,在许多男人之间周旋,最终却没有真正结婚。最后,“霓喜突然感到自己的大腿肥胖地贴在写字台上,感到自己浑身肥胖,感到自己衣着过分华丽,纵使再装扮也只是个下等女人。汤姆生的世界是淡灰石质的壁画,而她却突出地凸显出来,变成了石像,突兀地高耸着,上身凸出骄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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