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北京师范大学写作中心的几位文坛大佬,包括余华、苏童、莫言等,一起去了莎士比亚的旧居。在莎士比亚的塑像前,莫言发下誓言,要用他的后半生完成从小说家到剧作家的转换。他希望将来人们说他是一个剧作家,这样就与余华和苏童这两个小说家区别开来了。当时,余华和苏童发出了冷笑,于是这本《鳄鱼》成了对余华和苏童的回答。
《鳄鱼》是我第一次读到莫言的话剧作品,确实让我对莫言内心独白的演绎深入人心,戏剧冲突强烈,舞台风格独特......这部作品具有强烈的冲击力。
《鳄鱼》的题材并不常见,一个贪官流亡海外却思恋故乡的故事在尺度上并不容易把握,但是我觉得莫言处理得游刃有余。莫言巧妙地用鳄鱼这一生物象征贪官——鳄鱼在宽广的生长环境中就会长得更大,仿佛人在宽松的环境下欲望也会膨胀。
贪官单无惮逃到美国,住在大别墅里内心空虚愧疚,养鳄鱼来自我安慰。鳄鱼不断长大,单无惮因为欲望而付出的代价也在不断加重——情妇和妻子的矛盾加剧、儿子成了瘾君子、周围的人都想依附他。最后,单无惮的儿子自杀后他精神崩溃,内心独白着自己多年的痛苦和愧疚,最终接受了鳄鱼的审判(鳄鱼开口说话,这是莫言常用的魔幻现实主义手法)。
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的十一年里,莫言并没有推出太多作品,但是通过《鳄鱼》完成了转型,我个人觉得十分成功。毕竟,一口气读下来,我能够充分感受到剧作本身的魅力——《鳄鱼》的人物塑造、情节冲突和舞台戏剧感都非常突出。尤其是单无惮的情妇瘦马这一角色,更是生动鲜明,让人难以忘怀。她和单无惮之间的争吵也增加了一些戏剧元素,让阅读过程变得非常愉快。
总之,喜欢莫言小说的朋友一定不要错过莫言的戏剧作品,尤其不要错过《鳄鱼》,它是莫言文学旅程的新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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