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很多东西珍藏得越久越有味儿。我淘到了一本80年出版的小说《秋海棠》,读的时候鼻子总忍不住一抽一抽的。虽然霉味儿实在太重,但这味儿催促着我速速读完。当然,这本小说的简单言情情节也是加快了我的阅读速度。
既然是言情小说,就免不了情情爱爱的描写。但在这本小说中,对秋海棠和罗湘绮的爱情描写极少,两人相知相恋甚深,但相见相聚极短。之后,秋海棠成为了毁容后的坚强母亲,独自守着女儿梅宝,深切思念着罗湘绮,却又避开了她,以波折的方式生活着。最后,在罗湘绮寻找他的时候,秋海棠选择了跳楼自杀。
这是梨园弟子秋海棠的一生。他在学艺时的艺名叫吴玉琴,而秋海棠只是他独立成班之后的艺名。
小说中有这样一段描述,“倒别看他是个唱戏的孩子,心里居然还知道有国家!时常向我打听时局的消息,并且问我中国到底给人家欺侮得怎么样了。”作者用中国的地形来比喻当时国家的状况,“中国的地形,整个儿连起来恰像一片秋海棠的叶子,而那些野心的国家,便像专吃海棠叶的毛虫,有的已在叶的边上咬去了一块,有的还在叶的中央吞噬着,假使再不能把这些毛虫驱开,这片海棠叶就得给他们啮尽了……”。
我觉得“秋海棠”这个名字很有气节,像梅兰芳一样。一个关心时局和国家的戏子,也许是有一份心力要为国家做点什么的。但作者没有按照我的所思所想编织故事,这让我觉得小说更有趣。
在那个时代的中国,面对外国的欺侮,就像一片秋海棠叶;在军阀混战时,吴玉琴也像一片被蚕食的秋海棠。他自己的利益被手下人侵蚀,他的生活被时局裹挟。他或许还保持着气节和骄傲,但当罗湘绮找到他时,他选择逃避和自杀。这是因为他的孤傲和自私,他没有勇气去面对罗湘绮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后是否仍然爱他。我可以理解秋海棠的选择,但并不赞同。他的自杀是自私的行为,会给罗湘绮和梅宝带来新的痛苦。他的骄傲使他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也许作者想通过秋海棠的自杀来表达“珠还合浦,历劫重光”的美好幻境。
人们总要继续生活下去,尤其是在有支撑的情况下。秋海棠有女儿梅宝如果没有梅宝,他可能在被毁容时就选择轻生了。亲情是软肋,也是铠甲。爱情呢,它是给你你想要的幸福,还是给你我为你想到的幸福?最后的幸福,或许需要给彼此一个机会来证明或否定。秋海棠虽然面临着日子无多和落魄丑陋,但他能得到患难之交的理解和关心。更何况,这是来自他曾经深爱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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