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诺船长和斯特里克兰是一类人,都是为了追求内心美而不顾一切的人,所以他们能够互相理解。如果毛姆写的是吕诺船长,那将是一个非常好的故事,人们会对他肃然起敬,但是这并不足以使他的故事永存。因为永生可能要抛弃摆脱道德的束缚,贪婪地满足本能的欲望,并且将自己的生命燃烧殆尽,直到最后只剩下一堆灰烬。所以对斯特里克兰的感情是复杂的,他既是一个在道德上彻底堕落的坏人,又是一个拥有惊世骇俗技艺的天才。虽然厌恶他的所作所为,但我欣赏他对追求美的坚持,甚至不计一切代价。这样的故事是残酷而极端的,它在赞美生命的同时也毁灭了生活。这种哲学式的涅槃让人深深着迷。
斯特里克兰升华后的作品并不如我们想象中那样激情澎湃。这样说是因为他的创作受到了长时间的压抑,就像蓄水坝蓄水太久,最终会汹涌冲破。但斯特里克兰的作品却充满了浓郁的日常生活氛围。就像新长出来的嫩芽在温暖的阳光下,春风中波光潋滟的流水一样,与世无争。我认为美是普遍的,朴素的,存在于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中。
追求极致生活的同时,也在不断深入探索和剖析人性的复杂性:真诚中有多少虚伪,高尚中有多少卑鄙,堕落中又有多少善行和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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