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去追问生命、存在和自由的意义,但是以我的心智从来也想不出个头绪,所以经常会半信半疑的暗示自己,或许这些东西本来就没什么意义。所以我是个虚无主义者吗?
我就是带着这个问题才开始阅读这本书。
首先,本书清晰的梳理了虚无主义发展过程中重要人物的主要思想。例如休谟认为,感官、经验、信仰皆不可靠,自己只是“一束知觉”,甚至“我”是否存在也无法证明。从这点来看,休谟与庄周的思想非常相近。
题外话是,《庄子》不应该与诸子百家并列,因为《庄子》是哲学著作,其他诸子都在政治、经济、军事等社会科学领域。至于太史公认为庄子著书以明老子之术,而“道德之意,老子深远矣”,后世也把庄子归于道家,主要是因为《庄子》的外篇和杂篇,内容与《道德经》相近。但是跟内篇比起来,这两篇显然不是出自一人之手。内篇讨论的是自由、存在等终极问题,外篇和杂篇只是处世与治世的议论而已。所以《庄子》精华其实仅在内篇。
另外一个人物康德则更像朱熹,他认为遵守理性的法则就是我们的义务,凡是理性的东西都必须被遵守而不论后果如何。简直就是“存天理灭人欲”的翻版。
最后,马克思“异化劳动”的理论,指明了精细化的劳动分工导致劳动者脱离他们的劳动,从而脱离他们的身份。这种身份危机导致现代人的工作条件优越的同时,对工作普遍存在抱怨。(这种状况刚好与《毫无意义的工作》中的描述暗合)
换句话说,如果我们能够做着我们的工作,同时丝毫不关心在做什么,我们的职业生涯会更惬意。
按照书中的观点,虚无主义者把死亡视为自由的无意义性的证明,进而将之视为存在的无意义性的证明。如果没有一个外在权威能够保证我们可以逃避死亡的结局,能够保证我们的行为具有超越我们微不足道的生命跨度的意义,那么存在似乎就成了一个残酷的笑话,而自由就是这个笑话的笑点。严肃的人没有抓住笑点,但虚无主义者抓住了。后者想要停止做严肃的人,只是说笑下去。
而做一个严肃的人,就是尝试把自由的责任外包给一个外在权威来逃避焦虑。
这句话可以用一个例子来解释:比如那些冀望在工作中实现生命价值的人们,实际上是在应对他们对意义的焦虑。所以当他们离开工作时,就会面对生活展现出手足无措的茫然,焦虑得无所适从。表象上看,他们热爱工作;本质的,他们热爱的是工作带来的有意义感(做点有意义的事情)。而工作之所以能带来意义,是因为他们相信(信仰)某种公认的价值观念(也就是某种外部权威)。而任何信仰都是建立在人类自身现有经验(而非超越一切的真理)之上的,因而无法证明其真实性。所以选择忽视这一问题而相信外部权威,就是把应对焦虑的责任外包出去。
然而不是说,不严肃对待某事就是实践虚无主义。虚无主义是否定严肃的可能性。比如你被抓到在凌晨两点吃蛋糕并且说“我爱吃点心的遗传性倾向让我这样做”,那么你就是严肃的。你说“多大点事啊”,那么你就是虚无主义的。虚无主义者并不尝试像严肃的人们那样为自己的行为辩护。后者能够给出一些与外在权威相关的原因。
虚无主义虽然会让我们像儿童一样无忧无虑和幸福,但也会让我们像儿童一样漫不经心和具有破坏性。因此,虚无主义是一种品着葡萄酒欣赏燃烧的世界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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