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终于花了十多天的时间把《巨浪下的小学》看完了。在图书馆借阅台看到这本书时,我以为它是一本虚构小说,所以想拓宽阅读量就把书借了。但没想到,这是一本非虚构的纪实文学,讲述了一场灾难。虽然在早晨读这样的书有点过于沉重,但作者Richard的笔触轻柔,让我并未感到太多悲伤。也许是因为我刚醒来,头脑还不够清醒,也许就像书中说的那样,人难以产生共鸣。
Richard将书名定为《GHOSTS OF THE TSUNAMI — Death and Life in Japans Disaster Zone》,中文版则译为《巨浪下的小学》,显得太简单了。英文名中的“ghosts”一方面指的是海啸中丧生的人们,另一方面则是指在东北地区甚至整个日本存在的看不见的怪物。
通过逻辑推理,作者Richard用了多年的时间调查和走访日本大川小学事件,将其写成了一本书。他不仅要探寻真相,还想挖掘这个真相发生的原因。
一开始我很难理解书中的情境,因为Richard对釜谷地貌描写非常详细。他描述了人们如何逃离、海水如何卷席而来,但我脑海中一直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当他描述幸存者口中海啸的颜色、气味以及人们如何发现受难者时,我开始感到害怕和难受。黑色的水没有感情地吞噬着一切,尸体陷入淤泥支离破碎。Richard能够将这些记录下来一定很不容易,难以想象亲历者的感受,也难以想象那些花了五年多时间一直在寻找亲人遗体的父母所承受的痛苦。
Richard能够更好地思考现实中的迷思,比如日本人为什么会待在经常受自然灾害的地方;他们为什么能够自发救助;以及代代相传的隐忍文化,仿佛一张网将他们自我驯化其中。
然而,很多迷思并没有答案。就像书中那位看着孙子被洪水带走的九十高龄的奶奶问金田僧人:“我应该怎么看待这一切?”,在那个情境下,很难直接给出答案。
日本灾区的生与死是一个庞大的议题,在釜谷,有时候,死去的人也为活着的人继续生活注入了力量。镇魂、附身等内容出现在书的后半段。Richard客观地转述了全田为瑠美子驱鬼的故事,他的包容或许是他能写出这本书的原因之一。
书的最后一段是这样的:“后来,金田太太试着描述松开手那一刻的情形。大师本人为她孤独死去而悲泣,也为其他两万个充满恐惧和死亡的故事而落泪。但他的妻子只感觉到一股巨大能量的消散。这让她想起分娩的经历,是那种疼痛结束,新生儿终于来到这个世界时力量释放的感觉。”
生与死很像,它们既有力量又庞大,但也很自然、很随意就发生了。在豆瓣里,我看到Richard还出版了另一部纪实作品,也是讲日本的,但是它是关于一起刑事案件的,我非常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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