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记"并没有唤起我的共鸣,但"城堡"却让我无数次拍着卡夫卡的肩膀与他相视一笑。他平淡叙述荒诞无厘头的市井生活的风格是独一无二的,其他地方都无法复制。然而,卡夫卡的笔力还不足以应对更大的题材,所以他永远无法成为一个"大"作家。(我认为,成为一个伟大的作家必须具备随时隐去"自我"悲悯心胸的能力,这样他们才能记录群众和历史,而不仅仅是情绪或疏解。) "小"作家总是把自己的痛苦看得过于重要,因此市面上的"小作家"永远比"大作家"更受欢迎。顺便说一下,这并不意味着我不喜欢卡夫卡。
在一个内心丰富的人进入公务系统后所经历的痛苦、厌倦和愤世嫉俗,在卡夫卡的书中得到了充分体现。阅读完毕,你甚至可以想象卡夫卡在许多年前坐在格子办公室中,他的心灵在挣扎并试图逃离。由于卡夫卡和土地测量员K之间的距离太短,因此土地测量员的眼睛就是卡夫卡眼睛的代表,你可以明显地看到其高傲的视角。虽然卡夫卡有很多次试图克制愤世嫉俗的气息,但轻蔑和嘲笑似乎仍是书中主调。(值得一提的是,卡夫卡也有一点"厌女"。)
你可以看出他被"城堡"长期迫害了。然而,你怎么能指望一个长期受到精神折磨的敏感灵魂去变得宽容和深沉呢?站在鞋子外面说话不腰疼。全书中人际交往的各个细节和纹理的刻画凑在一起简直就是艺术,人们既感到共鸣,又感到嫉妒。他怎么能偷走我的想法并将其以最完美的方式表达出来呢?(很多关于细节的描写总让我想起洪尚秀。)我喜欢卡夫卡,但我必须承认,他无法达到太宗、曹操等人的高度,甚至还落后于福克纳。书中缺乏一种平视的视角,K之外的所有角色都无法在卡夫卡的书中得到辩护的空间,因此对于现实的一切解读都是卡夫卡的解读。这种书起到了解闷和娱乐的作用,也适合但不宜用来打击自己的骄傲心和培养广阔的视野。只有"除了我都是蠢人"这种思想能够引起广大民众的共鸣,而文艺青年们则最热情地鼓掌。我也是其中之一。
但是,我仍然在思考这样的作品的思想是否有必要。尖锐地批评存在的同时,它是否也蒙蔽了一些更重要的东西?这个想法早在我读《围城》时就萦绕在脑海中,至今还未得以解答。
值得一提的是,当K怀着期待和寻找同类的想法,与巴纳巴斯变得亲密后,失落的感觉让我想起自己的经历和某一类人,享受到了福至心灵的笑容。如果有机会,我想写一个关于这样"情境"的故事,其中一定有一些通用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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