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的小说和散文是一绝,除此之外,他的情书写作也是一绝。写给妻子张兆和的书信中充满了动人的情话,清新脱俗且真挚动人,充满了文人的浪漫情怀。用今天的流行语来说,这些情话丝毫不显得“油腻”。
《从前一杯酒》收录了沈从文写给张兆和的书信,涵盖了1931年至1961年,跨越了三十年的时光。这些书信不仅见证了沈从文与张兆和的感情起伏,还记录了两人的生活历程,是研究沈从文一生时光的珍贵资料。
阅读这些书信,仿佛旁观沈从文与张兆和的爱情,也能从字里行间获得满满的感动。其中的一些句子广为流传,至今仍是爱情男女交流感情的常用工具,比如“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我心中很快乐,因为我能够安静地与你交谈!”“我独自一人在船上,看什么总想到你。”“我以为我是个能够忍受寂寞的人,现在才明白自从我们在一起后,我已变成一个不能离开你的人了……”
然而,在这些书信背后,还有许多必须说出的故事,这也是非常重要的背景。沈从文与张兆和相处时间久了,生活中的龃龉也逐渐显现;尤其是沈从文出轨自己的学生高青子,更加剧了婚姻生活中的纷争,两人几十年间都存在冷暴力,直到晚年才逐渐缓和。
但不管怎样,阅读这些书信仍然十分感人。也许我已经过了那个年龄,所有的浪漫情怀都被现实生活中琐碎的事物冲击得一点都不剩余,再加上最近我读的都是比较严肃的文学、社科、历史和哲学类书籍,对这种“爱情文学”也越来越无感了。然而,阅读这些书信唤起了我久违的浪漫感。
这种浪漫感就像是一张我无法递给喜欢的女孩的明信片,只能偷偷塞在褶皱的练习册里,最终失而复得。这种浪漫感是对将来的期许和乐观无邪的憧憬——一定能考上理想的大学,有志同道合的朋友,情投意合的恋人;一定会看到蔚蓝的大海,有孤岛,有帆船,也有海鸥。这种浪漫感是相信我们会在花香弥漫的小径上,唱歌、跳舞,并含泪感叹;也会在清澈碧蓝的海边,乘风、踏浪,并闪烁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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