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联合

中国图书市场上，关于美国的书籍层出不穷。除了经典的《论美国的民主》和《联邦论》等之外，还有很多优秀的通识类著作，例如钱满素老师的《美国文明四部曲》。在这样的背景下，先知书店力荐一部关于美国的佳作——《脆弱的联合》。

历史问题是永恒的，人类将会永远回答下去。一部真正优秀的历史著作，不在于它记载了什么，而在于它带着怎样的问题意识在观察和记载。《脆弱的联合》的作者安德鲁·香克曼巧妙地抓住了一个关键性的永恒问题，即“现代国家如何在个人自由和国家能力之间达成一个脆弱的平衡？”这一根本性的冲突，美国当然无法避免，两位美国国父就此问题在建国之初就展开了大辩论。

在美国，两派政治力量都对这一问题进行了探讨。开国国父杰斐逊认为，坚持发展农业对新生的美利坚合众国来说非常重要，因为美国土地肥沃且地广人稀。此外，对于杰斐逊来说，农业的发展与“个人自由”的捍卫密切相关。当时的美国，95%都是有自己耕地的农民，农业完全可以不借助政府外力自我运转，因此“小政府”也就成为了可能。而汉密尔顿则认为，只有通过发展工业，才能让美国获得国家实力。此时，汉密尔顿的思路与杰斐逊截然不同。而工业化的前提，则是充分利用金融、财政和关税这些权力，将它们集中于联邦。依靠这些，美国才能建设一个统一的大规模国内市场。

不幸的是，这两种思路之间是存在冲突的。华盛顿考虑了双方的利弊，选择了汉密尔顿的道路，导致美国从此以工业化的快车道开展发展。虽然双方代表了不同的理念，两派政治力量仍然坚守着共同的底线。1800年，杰斐逊被选为总统，但他依旧保留了汉密尔顿的国策。美国可以实现斗而不破，达成了脆弱的联合。

虽然杰汉之争有了答案，但是那个根本性的冲突却并未终结。大辩论期间，杰斐逊建立了民主共和党，而汉密尔顿则成立了联邦党。这两个派别不仅是美国两党政治的开端，也成为美国左右之争的起源。在之后的历史长河中，“罗斯福新政”、“里根新政”、“奥巴马新政”等重大事件都可以视为美国人对这一基本冲突的回应。在新冠疫情肆虐的当下，“美国人是否拥有拒绝佩戴口罩的自由”可以被视为这一根本性的冲突的缩影。

真正的好问题是一个强大的抓手，能让读者在历史和现实之间不断穿梭。这一现实性冲突不仅是美国的问题，更是所有现代文明国家的难题。因此，先知书店推荐安德鲁·香克曼的《脆弱的联合》，通过阅读这本书，读者可以了解美国国父的初心，洞悉美国兴衰的根源。

作者简介

安德鲁·香克曼，美国罗格斯大学卡姆登分校历史系副教授，研究生项目主任。曾出版《美国民主的考验》。负责编辑《英国化美国》和《美国革命共和国》两书。他的文章《地球上的新事物：亚历山大·汉密尔顿，支持制造业的共和党人和美国政治经济民主化》曾获得早期美国经济与社会研究项目最佳论文奖和早期美国共和国研究历史学家协会拉尔夫·D格雷论文奖。译者汪凯，南京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系副教授。研究方向为美国文明，英美文学。专著有《从亚当斯到杰斐逊——美国早期精英政治的兴衰》，译著有《反利维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