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晚唐、五代至北宋,小词当运而生。起初,小词多为花间之作,轻巧娇媚。然而,苏轼的词出现后,扭转了百余年来词坛上的颓风,开辟了词的新境界和表现手法。
据《吹剑续录》记载,东坡宴客时曾询问宾客对词的看法。有人回答说:“柳中郎词,只合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学士词须关西大汉,铜琵琶、铁绰板,唱大江东去。”这是说将词分成了“婉约派”和“豪放派”。
然而,“豪放”一词并不能完全概括苏轼的词风。
《一蓑烟雨任平生》是一本选录了苏轼词作202首的书籍,由叶嘉莹主编,陆有富注释,出品方是时代华语。该书除了词作之外,还包含题解、注释和人物小传,并配有叶嘉莹的讲解和吟唱,旨在实现一个“人人都能读懂,全面系统的苏轼词读本”。
叶嘉莹指出,苏轼曾从一些柳词中获得灵感,从而在词作中展现了独特的豪放风格。这说明文学的传承是有其流变过程的。通过阅读这两百多首苏轼词,我们可以领略到苏轼词的多样多变。同时,通过注释所提示的创作背景,我们还能更加深刻地理解文学与人生的关联。
苏轼的早期词作,如《行香子》(“一叶舟轻”)、《瑞鹧鸪》(“碧山影里小红旗”)和《卜算子》(“蜀客到江南”),都以清净明亮、意境深远为特点。
而在被贬居黄州的七八年间,苏轼的词开始展现出“豪放”之风,创作了《水调歌头》、《念奴娇·赤壁怀古》等一系列名篇,慷慨抒发心情,放飞自我,这在前人的词作中是前所未有的。
然而,即便是在黄州时期,苏轼的词作中也有许多优雅之作,比如元丰三年创作的《卜算子》(“缺月挂疏桐”)。
在后期的惠州和海南时期,苏轼创作了《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和《西江月》(“玉骨那愁瘴雾”)等词作,表达了父爱和母爱之情,娓娓道来,细腻动人。
因此,苏轼的词作不仅是豪放的,也兼具清丽、沉郁、飘逸、毓秀,甚至还有婉约之态。
苏轼的词作之奇妙,是无法用标签来定义的。苏轼通晓儒道禅佛,思想广博,并兼容并采各种不同思想流派,灵活而通透。《能改斋漫录》中说他是“曲子中缚不住者”,这一点确实如此。
苏轼的词作摆脱了“浅斟低唱”的曲子词的局限,也超越了形式的约束,使其成为了一种表达“微言大义”的心声,成为了一种表现力丰富的文学体裁,这是苏轼对中国古典文学的重要贡献。
总之,苏轼的词作具有丰富的内涵和多样的风格,他的创作之独特超越了传统的框定,成为了中国文学发展中的重要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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