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是六十年前的一本著作,作者引用了专业机构的研究数据、观察样本和亲历者的证言,旨在呼吁政府和公众认识到农药对生态平衡的破坏和长期不可预测的影响。从理性和有充分证据的角度来看,这些呼吁应该引起人们的关注,而不应该给作者带来攻击和诋毁。然而,事实恰恰相反,这是因为作者揭示了导致这一切的根本原因,她提出了一个问题:是谁做出了决策,正中了利益相关者的软肋。
科学和工业的发展,并不意味着一定对人类产生正面影响。要做出结论,需要大量的长期观察和实验数据的积累。然而,人类却往往短视、急躁且虚荣,在可见的利益驱动下,很多新技术和新事物被草率地投入使用。与其说农药本身具有危害性,不如说制定决策时的背后决定才是让大自然濒临崩溃的关键。因为这个质问所揭示的并不仅仅是农药滥用这个单一问题,而是涉及到和生命有关的一切。
化学农药、塑料和氟利昂等物质之所以得以广泛使用,是因为它们具有使用方便、价格低廉且适用范围广的先天优势。然而,正是因为这些优势,人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和掌握它们。如果说这是全人类的愚蠢,那么更为严重的问题在于使用之前和使用之后,官方的态度成为了生态不受控制的主要因素。在制定决策时,不听从专业人士的建议,不考虑行业和从业者的长远发展,不加以统筹协调相关部门的协作,不尊重权威机构的话语权,而是由那些怀有私利的利益相关者(主管部门、生产公司、实际从业者、追求短期利益的从业者、销售者和媒体)来决策。当出现恶果时,他们又一意孤行、回避重要问题、恼羞成怒甚至修改规则。在这种环境下,任何一项发明都会变成一种生化武器。
蕾切尔·卡森所受到的恶意攻击,正是因为她揭穿了制度制定者的遮羞布,让其暴露在公众面前。她深深同情那些因恶劣的工作和生活环境而身染重病的普通人。当我们从饮食到呼吸,从感官到细胞都受到摧残时,当被迫沉默被忽视时,我们就成为了农药利益的牺牲品。那么,上面列出的相关方在面对病虫害时是否反思过自己呢?遗憾的是,蕾切尔·卡森没有看到这一点。她所看到的是农药的生产增加了,被禁禁用的产品被替代,但制度变得更加恶化,安全标准制定出台了但无法执行,只制定了针对性的单一规定,却故意忽略了可能产生的交叉复杂后果。
蕾切尔·卡森说:“现在是一个专家的时代,这些专家们只关注眼前的问题,而忽略了可能的大问题。”她看得非常透彻,所以她从未谴责这些化学物质的发明者。她也是悲观的,她认为“杀虫剂问题会因为政治问题而永远存在;清除污染最重要的是澄清政治。”然而,她的同情之心让她在明知不可为之时仍然振臂高呼:“生命是一个超越我们理解能力的奇迹,即使在我们不得不与之斗争的时候,我们仍然需要尊重它。”当一些人被利益所蒙蔽时,蕾切尔·卡森把希望寄托在公众身上,她希望大家不再被蒙骗,正如让·罗斯唐所说:“既然我们忍受了,就应该有知情的权利。”回顾六十年后的现在,发展仍然是首要任务,但又有多少阴谋在以发展之名行不可告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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