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中,每个人都有隐藏起来的“失常”,这种“失常”是社会所不允许的存在。它是一种异质的元素,可能扰乱整个社会的秩序和规则。而当恐怖的凶杀开始发生时,整个事件就像一次冲击波,让每个与之相关的人都变得不寻常起来。画面中有收养疯子的喜欢受虐的奶奶,被忽视与不被相信的小孩,得臆想症的许亮,谎言难以圆的丢发卡女人,怀疑成性的王宏等等。而这其中最重要的角色是那个被称为“疯子”的线索人物。
这些人物看似与主要的凶杀事件没有直接关联,甚至到最后也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然而,在马哲不断地询问、了解和介入整个事件后,一个个非正常的人物谱系逐渐展开。我们所见到的,是一个没有理由、失去理性、逐渐失控、真相崩塌的过程。实际上,这也是马哲逐渐发现了这个世界真相的过程——这个世界的疯狂是无理性的(马克思的哲学揭示了物质世界的规律,但马哲却发现物质世界早已混乱不堪)。
当他得知这个真相之后,马哲的世界观崩塌了,于是他选择了终结这个事件——杀死疯子。他试图通过这个疯狂的举动来纠正这个失常的世界,让它重新回归正轨。然而,马哲的行为却让他成为了这个失常世界的一部分,就像“屠龙者终将成为恶龙”一样。他杀人是被这个失常荒诞世界所迫使的疯狂行为。通过精神病医生的“治疗”,他被治愈成了他所代表的理性和真相所对抗的反面——疯狂。这个过程就是“世界”对人的一次规训与召唤。最终,一个理性之人的失常与这个以失常为常态的世界达成了一次共谋。就像一个疯子被迫融入正常世界一样,只不过这次余华书写的是它的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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