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电影散文《耐心(塞巴尔德的步行)》之后,我从去年夏天开始阅读《土星之环》,直到今天,这本书无疑是近两年来我最喜欢的佳作。这本书既有文学性又有历史性,是一篇哲思、随笔和散文的完美结合。文笔雄奇华丽,又非常具有画面感。这本长篇的考据读起来并不乏味,相反,让人感觉像是在一部纪录片中,记录下了荒原、牧场、矿场和空无一人的海岸等场景。这让我回想起和朋友们在夜晚使用RZ67照相机拍摄反转片的场景,仿佛在一个狭小的鸽笼中,却看到一个广阔的世界。书中每一页都充满了独特、令人感慨的场景,几乎让我快要被它淹没了。
站在无知的深渊边缘,我们研究事物的规律却总是无法掌握本质。但是,阅读《土星之环》让我感觉,即使未来一片混乱,即使永远无法搞清楚为什么人们会离开,为什么过去的事情无法留存,我仍然像置身于永恒的反光中,在风暴的中央、火山的心脏、随着燃烧而升腾的灰烬中。书中描写了托马斯布朗爵士等众多人物,而我也放下手中未读之书如《瓮葬》,以及像《洛斯托夫特之陨落》、《人类繁殖与镜像》、第三星球理论、爱尔兰问题、被海水淹没的邓尼奇荒原、慈禧以及悲哀的继承者、孤独的爱德华·菲茨杰拉德和耶路撒冷等等,深入阅读这些内容。这本书中讲述了历史如何变成废墟,新形式的颠覆如何让过去坠入黑暗之中,但是记忆却仍像诗歌一样在延续,常常延伸至空无一物的后方。这种脆弱的遗世感让人感觉像一根老化的橡皮筋,在磨损的点上裂开。太多建筑倒塌了,在我身下,碎片又分裂成再无数的碎屑。或许我们已经走完了时间,如今的生活仅仅是不可逆转的进程的反光,一切都在燃烧与反光中,而这本书让这种令人悲哀的可能性变成了“令人无法自持的深渊”。纵然塞巴尔德无缘于获得2001年的诺贝尔文学奖,但他绝对是我心中最有资格的人选。
尽管这段翻译的语序不太符合常规的阅读习惯,但是考虑到原文是德文长句,这段翻译已经很流畅。同时也很好地保留了原文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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