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几年中,我看了很多关于公共卫生的科普图书,尤其是以流行病为主题和医学及医疗社会文化史为方向的科普书籍。几乎每一种流行病都引出了一个重要的策略:《血疫》讲述了埃博拉,《世纪的哭泣》讲述了艾滋病,而《逼近的瘟疫》则探讨了各种传染病。在疫情期间被限制在家时,我感到焦虑不安,每天睡不着觉,因此疯狂地看公共卫生方面的书籍,例如《病毒星球》、《致命敌人》和《病毒来袭》等。几乎所有知名的传染病都被详细介绍,我还阅读了医疗社会文化史方向的分析,包括《勾勒姆医生》、《治愈的屠宰》、《心脏简史》、《病人、医生、江湖郎中:近代英国的医疗与社会》、《大脑传》等。最近我看到公共卫生方面的科普书籍有些审美疲劳,第一反应就是,“又来了,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然而,当我打开《致命地图》开始阅读时,并没有太多期望。但浏览过程中,我还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细节,这些之前的科普书没有涉及到,并且与我最近阅读的某些娱乐书籍产生了奇妙的联想。这证明了阅读对于我们有利无害,因此开卷有益。
例如,《克拉克森的农场》这部亚马逊出品的纪录片,我看得乐不思蜀。第二季中,克拉克森开始养牛(肉牛和奶牛),我才知道牛的结核病是多么可怕,只要有一头牛检测出阳性,就得被集体处决。这意味着农场主人的几十万投资就全部打了水漂,甚至整个农场都可能被强制关闭。另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细节是克拉克森巡视农场到处捡獾的尸体,要从它们身上检测是否存在可能会让农场被强制关闭的人畜共患病。以前看电影《了不起的狐狸爸爸》时,我很喜欢鸡贼又能干的獾,而农场主则以疯狂、自私、邪恶的形象出现。但克拉克森第一次从农场主的第一视角向我展示了獾和牛的流行病意味着什么,这对他们来说意味破产、所有的努力付之一炬、无理可说,这让我欲哭无泪。
我在理智层面明白了牛和獾可能携带的病毒对农场的巨大威胁,但对这种獾-牛-食用牛肉和乳制品的消费者之间的联系仍旧缺乏非常直观的概念,直到这本《致命地图》给我补上了这个链条,它显示出人类是结核分枝杆菌的主要宿主和长期宿主,但在世界上的某些地区,牛、獾和猪等哺乳动物也会成为宿主。结核分枝杆菌在自然环境中没有栖息地,但被认为与多种宿主共同进化了数千年。牛分枝杆菌主要感染牛,但人类也可能感染牛结核病,通常是通过饮用带菌的牛奶。19世纪,医生开始尝试为人类接种牛分枝杆菌,以确认是否能让人类免受肺结核的伤害。这种想法主要基于爱德华·詹纳的天花疫苗,通过使个体感染相关且更温和的牛痘,从而产生对天花的免疫力。不幸的是,这种理论对于肺结核的预防被证明是一种灾难性的错误,牛分枝杆菌和结核分枝杆菌一样会对人体造成破坏。即便在目前发病率相对较低的国家,抗击肺结核的斗争也从未停止。2013年,英国政府大力扑杀野生獾,据说獾在牛结核病的传播中发挥了关键作用。动物保护人士对此表示强烈反对,专家们对其是否真正有效也存在分歧。然而,该政策仍在继续推行。2017年,英国政府共计捕杀19,274只野生獾。
隔离的英国田园风光第一次让我切身地感受到了痛苦。中国仍然是肺结核疫区,这也是为什么中国人要去欧美读书,体检单子上往往会出现肺结核检查,更严格的地区甚至要求补拍胸部CT、做血化验,抵达之后再次测验。我偶尔在社交媒体上读到感染了结核杆菌的女性,她们面临针对结核杆菌的各种抗生素治疗、婚姻破裂、失业、社交隔离、污名化、病耻感等多重打击。与天花、梅毒等历史悠久的流行病,以及地区限定的流行病,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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