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上的摩西》是双雪涛作品中一部备受赞誉的文集,其内容具有深度。这本书囊括了他大部分的文字创作,其中涵盖了许多令人深刻的主题。作品中描述了被“下岗潮”所带来的伤痕以及冷漠和颓废的沈阳铁西区。同时,作品还关注那些被时代浪潮冲击得趴下的人们,揭示了他们荒诞但却坚持不懈的态度和纯粹的力量。此外,作品还充满了精神渴望和宗教救赎的隐喻,以及通过戛然而止来解构湍急时代潮流的意象。作品的叙事层面也非常用心,作者在自述中表达了希望能承接《史记》的传统,勉励写作人物。从这个角度来看,作品中貌似缺乏新意的POV视角是作者从社会转型中提取出来的,描绘了光明或者困顿的命运,通过时间的裁剪拼接成了两家人对比和两代人传递的年代轨迹。甚至那些常常受到诟病的人物语言风格单一和笔调平淡的问题,似乎也是经过刻意安排的。与其说是作者语言贫瘠,不如将那些未作区分处理的单一独白视为双雪涛透过角色直面读者的沟通,平淡的语言也足以让人心惊胆寒。
此外,这本书中还有一些类似于借庄树李斐等年轻一代人的视角来分析父辈阴影并展现同辈挣扎的模式的作品。这些作品触及了成长仪式和世代交接的主题,例如在《大师》中,描绘了下岗后沉溺于酒精并生活在过去的父亲以及失去双脚生活在边缘的瘸子和尚;在《跛人》中,描述了经历了种种生活困难的旅途怪客;在《无赖》中,展现了为生计所迫的怯懦父亲和敢于拼命的“无赖”;在《走出格勒》中,描绘了被困在监狱中最终勇敢写信回家的父亲。而后者则更多地反映了“我”对社会价值观的反叛和坚守,如在《我的朋友安德烈》中,描述了与社会格格不入并最终被关进精神病院的安德烈;在《跛人》中,描绘了肆意释放青春与自由的刘一朵,但却再也没有见过她;在《长眠》中,展现了深陷黑暗而不可自拔的老萧小米;在《冷枪》中,描述了在暴力幻想中大放异彩的老背;在《大路》中,描绘了通过思考生死完成自我追问的女孩;在《自由落体》中,展现了旧日友谊的分道扬镳。这些作品记录了这些孤立、失落、苦闷的异类形象,正如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卡拉马佐夫兄弟》中所说:“我们首先应该善良,其次要真诚,再其次以后永远不要相互遗忘。”这句话可以很好地概括这些作品的主题和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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