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n She Was Good》当她优秀时女性境遇

在看完玛农·加西亚的《她之所以为她》之后，本来想先去看波伏娃的《第二性》刚好那段时间这本书缺货晚到了几天，我就随手捡了这本PhilipRoth的WhenShewasGood。PhilipRoth的名声很大，多次陪跑诺贝尔文学奖，笔耕不辍，非常高产。但是等我开始看这本书，我觉得自己并不喜欢。

WhenShewasGood的背景设在1950年代美国的一个中西部小镇，叙述了普通人家的家长里短，开头有很长的篇幅作者把时间线拉得很长很远，交代了女主人公Lucy的外公“威尔老爹”的成长历程，读者会不自觉地将“威尔老爹”的视角代入到后来发生的故事中。整本书的叙述非常的絮叨琐碎（我一度有弃读的念头），青少年的露西无法忍受父亲因长期酗酒折磨自己的母亲，就在某一天他固态重演之后叫来了警察把生生父亲送进了监狱，一度成为小镇奇谭。后来，青年露西好不容易远离了小镇去上大学开始憧憬未来的时候，因与同在小镇的退伍青年罗伊的持续感情纠葛，不幸意外怀孕，在茫然无措中选择了生育。初为人母的露西决定放下过往矛盾与丈夫和解，在重新燃起生活志趣后又被周遭的恶毒与非议重创，精神支离破碎。

阅读就此一步步走向窒息的愤怒，因为作者对那位常年酗酒家暴妻子的父亲，显得异常的包容，从外公“威尔老爹”的态度中可以感受到：只要他愿意改，这个家的门依旧会为你敞开。但是露西做不到，她无法原谅。对露西的丈夫罗伊的刻画，处处透露着宠溺与疼爱，顺着作者的笔墨往下读，罗伊对未来的探索，为兴趣而活的志向，还有每次惹露西不悦时他诚恳的道歉，都让人多了一份恻隐之心。但是露西做不到，她无法包容。她认为她的丈夫骨子里就是一个没有主心骨的幼稚虫。

镇上的那些女人活在什么样的生活里？被家暴的女人不敢直面自己被家暴事实。被出轨的女人，装聋作哑相安无事。明知道自己的女儿受苦却选择坚定的视而不见，只在意自己的体面和眼下的生活。这一切的一切，让露西忍无可忍，愤怒的火焰最终把自己烧成废墟。这团火同样也将要把我烧焦，我的胸腔注满了二氧化碳，只有急促的呼吸才能恢复平静。我甚至想质问作者：Howcouldyouletthishappen?

Itdidhappen.我似乎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作者恰恰只是呈现了时代的面貌，一种看似不偏不倚的视角，实则那个时代整个社会都带着强烈的男性角度，甚至全书中对露西最温柔的祖父“威尔老爹”，也成为最后露西“疯化”的帮凶之一。身为女性是一种不得不面对的处境，露西只是不理解，不服气。她如此坦诚地面对上帝，如此虔诚地把自己交付给上帝，但是最后为什么被神丢弃的是她？在作者“不偏不倚”地呈现中，我们看到了那个性格偏差把父亲送进监狱的露西；那个对性情温和除了遇事爱逃避的丈夫百般责难、处处不满、颐指气和的露西；那个不听规劝，情绪乖张，目无尊长，对别人的好意拒之门外毫不领情的露西。

就在这样善恶不明中，女孩一步步地成为了“疯女人”，并非自愿地，而是被迫地，就像她从来都不会理所应当接受自己的命运那样，成为了小镇上那个人尽皆知的“疯女人”。“疯女人”在小镇的蜚短流长中永远地成为了遗迹，人们或许会前来祭奠，感怀曾经还是个“好女人”的她也曾“温柔可爱”，对那些从遗迹走过还未长大的女孩来说，又是一场现身说法的规劝，知道吗？这是做“坏女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