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论》为南朝陈代对僧肇论文的整合编辑,包含了《物不迁论》、《不真空论》、《般若无知论》、《涅槃无名论》,在四论前又加上了《宗本义》,总名《肇论》。这种结构及其内在的联系,在招提寺慧达写的《肇论疏序》里有说明。
不过,对《涅槃无名论》是否为僧肇作还有争议。汤用彤《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提出此说,其怀疑的根据除内容上涉及后世发生的顿悟、渐悟问题外,还有文献上的证明;但也有人认为其并非全属伪托,具体如何还有待研究。
《肇论》的优点在于其以般若为中心,理解深刻,且能从认识论角度去阐述,是得罗什所传龙树学精神的;其缺点在于未能完全摆脱玄学影响,思想上用语上都掺杂不清;并且宇宙论方面的问题受了罗什学说的影响,存在解释不清的问题。后者也影响到中国佛学的发展,使不纯粹的思想渗杂期间,从而倾向于神秘化。
整体而言,僧肇已认识到理解般若应带着辩证的意味,对名相、说法都不能片面看待。不管用语言还是其他形象,都不能把某种理论的深奥处完全表达出来,所以理解上不应该受言迹的局限。
《物不迁论》:其并不反对佛家“无常”的思想,而是针对小乘执着“无常”的人说的。“不迁”并非主张常来反对无常,而是“动静未尝异”的意思。其实际意义还在于反对小乘,特别是反对主张三世有的有部的说法。小乘佛教认为只有现象在变,法体并不变;论中一再提到“不以今以至昔”,都是针对有部讲的“相用有异法体则一”而作的破斥。
汤用彤评僧肇之学,认为一言以蔽之曰“即体即用”,还认为其最重要的著作就是《物不迁论》,其中体现了这种“即动即静”的观点。动静一如,住即不住;并不是说有一个不变的本质以及许多变换的现象,而是说本体和万象是不可分割的。
《不真空论》:“不真”,即假名;万物从假名看来是不真,执着假名构画出来的诸法自性当然是空。“不真空”就是“不真”即“空”。僧肇采用这个新名词主要是为了纠正之前诸家对性空的误解。
当时三家讲般若都以无解空,对“无”和现象之“有”的关系各有不同解释。
“心无宗”对“有”持绝对看法,认为无心于万物即是空,即认为心不受万物影响,达到无所执着的状态,因此万物本身是否为空可以不管;
“即色宗“认为认识上的色为空,即人们所感知的色只是心理上的表象,而色法本身还是存在的;
“本无宗”以无为本,主张绝对的空,认为一切都是从本来就没有任何实体性的空中生起的。
《不真空论》对这三种说法都予以批评,认为假象之象非无,但所执自性为空。从假名的角度看,万物的自性都是空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不存在或是真正的无。有是有因缘所生的事象(所谓“不真”),无是无其自性(所谓“空”),此即是不真空义,亦是中观的中道义。
不能统一的看待有无,执有(我见、常见)或执无(否认缘起事象存在),即是邪见。
《般若无知论》:解释了般若之作为无相与其无知的性质。般若没有任何相,其能够照物的关键在于它的“无知”,而其所照的物是“无相”的;二者都是般若的本质属性。般若没有执著于任何对象,没有所取所舍,所以是“无知”的。般若所照的对象也不是具体的相,而是“自性空”的存在,因此是“无相”的。只有当般若照到“无相”时,它才能与实际相契合,成为“无知”的状态。因此,般若的本质是“虚其心,实其照”,因为它的心没有执著,照出来的东西才是真实的。
《涅槃无名论》:根据姚兴、姚嵩问答涅槃所说的话加以发挥而成。姚兴认为涅槃不应分为有余、无余二种,并且得涅槃应有一个过程(也就是渐悟);此外还对涅槃的有得者是谁进行了发问。僧肇分别回答了这三点,他首先认为有余、无余只是问题的一个方面,还应看到三乘的差异(其所得涅槃也有所区别);其次,僧肇认为得涅槃是一个先渐后顿的过程;最后,僧肇认为如果了解了涅槃真义,就不会再问涅槃的能得之人是谁了(主要是因为涅槃的本质是超越个人意识的一种超越性体验,不是依附于任何具体的物质或概念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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