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这句话对读小说也是一样。我们平日看小说都是在说主人公如何刻画的生动,故事情节如何的跌宕起伏引人入境,我们很后去探究小说背后的文化底蕴、作者写作的背景与作者自身文化修养对作品的影响。而《作者学养与乾嘉章回小说的精神世界》这本书就是从内行的角度对清朝乾隆嘉庆时期间的章回小说进行点评分析。这让我们更深入地了解了小说的人物和情节,并追溯了作者的学养与当时社会思想。
《作者学养与乾嘉章回小说的精神世界》是国家社科结项成果。对于我们普通读者来说,读起来可能有点乏味,需要静下心来,每天看一小段,才能收获更多。我们通常认为,《红楼梦》只是一部爱情故事以及家庭没落史,《绿野仙踪》只是一个外国小女孩勇闯奇幻世界的故事。但通过这本书,我们发现那个时期的代表作品还有《儒林外史》《镜花缘》、《蟫史》《野叟曝言》等等。这些作品背后也潜藏着作者深厚的学养,展示了他们对儒学为本的学术立场,以及对医学、算学、水利等实学知识结构的掌握程度。
以《红楼梦》为例,我们可以看到内行给我们带来的更多信息。在书中,宝玉让晴雯送两条旧手帕给黛玉,晴雯对此很是不理解,而宝玉只是说:“你放心,他自然知道。”普通的我们可能只会认为这是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的象征。然而,书中却解释说,这是受到了一首情歌的启发:“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接了颠倒看,横也丝来竖也丝,这般心事有谁知。”由此可以看出,送手帕给情人至少有两层含义:一方面是表达情思,手帕中的“丝”与“思”谐音;另一方面,手帕要送给“心知”,也就是送给知己之人。这样的细节只有读多了“杂书”的人才可能知晓,也体现了曹雪芹写作的含蓄之处。
此外,我们常常认为宝玉是反对封建礼教的。但实际上,《红楼梦》中还有这样一个情节:周瑞侧身笑道:“老爷不在家,书房天天锁着的,爷可以不用下来罢了。”宝玉笑道:“虽锁着,也是要下来的。”这正是对孔孟之道、儒家的礼法的认同与恪守。由此可见,作者写《红楼梦》反的不是孔孟之道、儒家礼法的正道,而是那些只求表面风光、做出繁琐礼节的人。宝玉没有太过关注于“仪”的表面功夫,但他的敬、爱、恻隐、辞让等真诚感情使他更好地把握了礼的实质。相比之下,国丧家丧期间的贾珍、贾蓉父子则在“仪”上下了功夫,但在此期间仍然沉溺于淫乱之中,这明显是非礼之行为。
从《作者学养与乾嘉章回小说的精神世界》中我们可以得出,乾嘉时期的小说名篇都是对传统文化的重新解读,通过小说将各种思想转化为可见可感的风度、气质、情怀、操守、人格特征和生活方式。这样把那些抽象的思想具象化,使之得以感性地展现出来。由此可以看出,那些作家们是多么了不起,他们的学养水平也决定了作品的高度。现在的作家们应该从提高自身的文化素养入手,而不是单纯地追求写作技巧和故事情节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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