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记（增订版）》思想的苇草

现在想想我上学时的经历，也是蛮有意思的。

我读小学时还是五年制，那时学习不合格的学生老师会令其留级，记得我们班有一位年龄大的学生，据说一直留级。读初中后，我开始有些不适应，主要是对外语没有感觉，听课就像听天书一样。读高中后又因为转学，教材不一样，弄得自己亚历山大。我算是家中学习时间最长的，学的专业最多的，可是，到现在我也不觉得我学到了生存必备的知识。

阅读著名学者何兆武先生的个人口述史《上学记》，让我真正感受到了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是如何求学的，他在学习方面的思考和成绩望尘莫及。

何先生生于1921年，在北平读小学和中学，在西南联大读大学和研究生，共七年，读过四个系，之后在清华大学任教。译作有卢梭《社会契约论》、帕斯卡尔《思想录》、康德《历史理性批判文集》、罗素《西方哲学史》等，著有《历史理性批判散论》《历史与历史学》等。有些时候，学习拼的不仅仅是智商，还有其给自己的定位和目标。如果你只是想走进大学校园，并没有去学自己喜欢的知识领域，那恐怕最终在学习这条路上走不了多远。

《上学记》写的是何先生1949年的求学生涯，其中西南联大的七年是主要篇幅。在这本《上学记》中，何先生以治哲学史和思想史的思想底蕴，以谦和率真的学者姿态，以历史亲历者的回忆和感受，讲述在特殊的年代，尤其是抗战烽火中，一代人的青春和理想、知识和风雅。

这本书出版后，好评如潮，当然也引起了一些争议。引起争议的点就是该书中何先生对某些老师的个人感受和评价，对此，何先生解释说：“为尊者讳、为贤者讳，并不是真正对人的尊重。一个人的思想本来是活泼的、与时俱进的，又何必一定要把它弄成一种思想上的木乃伊，让人去顶礼膜拜呢？”

有评价将何兆武的《上学记》、齐邦媛的《巨流河》和王鼎钧的“回忆录四部曲”并称为“海峡两岸知识分子的必读书”，可见这部书的内容性价比很高。

我选读《上学记》是因为我一直有一个遗憾，就是没进入到大学校园里读过书，没体验过大学生活的氛围。我自认为是一个非常努力，刻苦学习的人，所以，没有书读之后，很长时间我都会做一个相同的梦，考试。每次考试都是头脑一片空白，直到焦急而醒。

我本以为这部《上学记》是何先生写他的求学过程，读完后，才知道我肤浅了，这并不是写一个人上学的经历，而是讲述何先生在学习的过程中悟出学习的最终目的是追求“自由”和“幸福”。

何兆武在书中说，幸福感有两个前提，一是觉得整个社会会越来越好，二是觉得自己的未来会越来越好。我本人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比如小的时候家境不好，最初连黑白电视都没有，新衣服只有过年时才能做一套，那些美味佳肴也只有过节时才能品尝到，可是那时的幸福感爆棚，在柴油灯下与父母打扑克的快乐，听着收音机里的评书入迷的样子，父亲从外地回来带回来的油炸糕，想想都是幸福的。

现在呢？住进了楼房，每天吃的饭菜都像过年一样，穿的更是样式繁多，手机、电视、汽车，都成了每家每户的标配，这么好的光景，却发现人们的幸福指数降低了，这是为什么呢？何兆武先生觉得一部分人是欲望越来越高，已经膨胀到不能满足，一部分人是车贷、房贷、生老病死等各种压力接踵而至，让人们无法喘息，看似物质生活日益丰富，精神却没有富足感。

人们都是这样的，从苦日子走来的，他自然满足，出生就带着各种压力的，甚至与身边人对比之后，差距非常大的，都会令人失去幸福感。

关于自由呢？何先生说：“学术的自由，思想的自由，生活方式的自由，都是人们所追求的。在西南联大学习生活的这几年，只要是厉害的老师就会请过来，想教什么就教什么，没有条款限制。学生也是爱学什么就学什么。所以，那时候出了一批特别耀眼的优秀人才，后来再也没有过的。”胡适说过：“没有学术自由，哪里谈得到学问？”可见学术自由，才能让更多有才华的人不断涌现。同理，思想自由，才能不断产生新思想，新观念，推动社会向前发展。生活方式自由，才能让人们活得惬意，快乐，才能获得幸福感。

虽然我出生的年代国家还不够富裕，但是随后的日子中国以日新月异的速度令世界瞩目，我们赶上了好时候，看到了日益繁荣昌盛的祖国，幸福感和自豪感自然强烈，但是我们也不能就此停歇，如果想获得更多的幸福，想让祖国更加强大，那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相信国家，支持国家，祝福国家。

目前，确实有一些负面的消息，我们要学会甄别，不能人云亦云，只有国家强大了，人民才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烈士们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如今幸福生活，我们一定要珍惜，何先生说：“人只不过是一根苇草，但是他是能思想的苇草。”苇草的生命是脆弱的，但有了思想，他就会变得挺拔。

学习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掌握知识，为将来打好基础。因此头脑清醒的人，学习目标非常明确，而头脑糊涂的人，学习则毫无目标。通过学习可以了解世界，有能力描述世界并解释世界。通过学习，还能明白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并且能够在适当的时候去帮助那些困惑的人。学习能够提升道德内涵和文化修养，并且能在适当的时候纠正错误的事。

学习可以提升一个人的人生境界。我们欣赏陶渊明“采菊东南下，悠然现南山”的生活意境；更加羡慕刘禹锡“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生活状态。想做到这一点，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断地学习，提高自己的人生修养。只有当你的境界达到一定的高度，你才能有一双发现和欣赏生活中美的能力。

学习可以让一个人体会到成长的快乐，孔子到了七十岁才修行到“从心所欲不逾矩”，人生就是一个不断成长的过程，而学习是一个人成长的唯一途径。当一个人体会到自己不断成长的时候，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是其它物质享受带来的快乐无法比拟的。

学习是一个人生活幸福的根本途径，“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人如果不学习，就不会明白“大道”。人活着都想幸福，但怎样才能幸福呢？那就必须要处理好人生中遇到的各种各样的问题，懂得生命的智慧。而学习是一个人获得生命智慧的唯一途径。

学习是取得人生成功的最好途径，我们每个人都想取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拥有更多的财富，过上富裕的生活，得到别人的尊重。查理·芒格曾经这样评价股神巴菲特：“我这辈子遇到的来自各行各业的聪明人，没有一个人不是每天阅读的。而巴菲特读书之多，可能会让你感到吃惊，他是一本长了两条腿的书”。

《上学记》不是简单意义上的求学记，而是何先生通过这部书告诉我们，如何才能学到真本领，悟出学习的真谛，这也是这部书值得推荐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