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作家的书里,并不是试图寻找有灵魂的女人。只是偶然在第一部中看到了风四娘的一缕魂,从而引起了我的好奇心,让我继续阅读下去。但随后,这种好奇心迅速被扑灭了。小说中发生的故事让我感到好笑,我想再说几句。特别是看到结尾描写连城璧和萧十一郎对决的场景时,我不禁长叹一口气。现在的耽美作品都在追求什么呢?只是两个有血有肉的人而已。
在故事中,他们互相打量、互相欣赏,只有那些被男权社会欺骗的女性将性缘视为爱的最高境界,于是真正的情谊变成了“男人的浪漫”。与此同时,女性在只存在于男性视角或一个高度内化男本位视角的文艺作品中沉沦,开始把男人当作人类,而将女人视作另类(耽美作品)。迷恋男权下的“人性叙事宏大叙述”,开始将只属于男性的焦虑当作全人类的焦虑,当作自己的焦虑(学术派)。
现实生活中同样存在这种情况:小时候,在镜像中(文艺作品)无法看到自己,只看到男性英雄;没有被好好对待,没有被爱——于是内化了男本位视角;不自信,相信女性身体本弱。长大后,依旧只在文艺作品中看到“男人的浪漫”,女性被塑造成了局限的样子。结果,要么消失,要么迷恋性缘言情,塑造一个男人爱自己,拯救自己的形象(两种金身的塑造)。更进一步的潜意识中,对女性产生了鄙夷,女性开始学习他们想象中的女人,主动变成了不完整的个体,幻想能力越来越强,而对疼痛的感知能力越来越弱。
在写作和其他领域中,情况也是类似的:写女性视角、女性故事的市场远不及写耽美和言情小说的市场大。因此,很多人放弃了创作更优秀的作品,或者转而塑造男性形象,成为男权体系中的一员。结果是,越是没有人写,就越少人主动去阅读,市场也就越小,导致写作出现了恶性循环。
小说中喜欢虚假男人,现实生活中崇拜厉害的作家、科学家、艺术家等,却都是男性。同时,由于本能视角被扭曲得太久,底线也越来越高,我们无法看出这些男性的本质,开始膜拜男性,就像崇拜一种宗教一样。
男性武侠小说中塑造了复杂多面、精神独立的人物,但女性却前仆后继地帮助男性塑造金身。她们笔下的男人是更“完美无暇”的想象化身,而她们书中的女人在做什么呢?她们把她们的生命全部寄托于一个男人,似乎无法独立存在,因此她们并不能算作完整的个体。当抽去她们为之存在的男人之后,她们还剩下什么呢?读者又能了解她们的哪些思想、灵魂和抱负呢?沈璧君就是一个苍白而单薄的角色,而这部小说的序章虽然是以风四娘的视角展开的,就像我在第一部时所希望的那样多占一些篇幅,但却完全变成了我不会再感兴趣的人物。一个被男人“赞叹”为最伟大的女人,是一个完全没有自我,极度利他主义的女人。让故事停在开头,停在四娘躺在路旁山崖上等待第一颗星升起的时刻吧,停在那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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