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是一位学业与事业上取得成就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拥有牛津大学和耶鲁大学的学位,并成为南加州大学法学院的终身教授。她同时也是精神分析中心的临床研究员。我很迫切地想了解精神分裂症患者在发病时的自我体验,以及他们在表现出妄想和幻觉时的感受。因此,艾琳这样一位能够在社会生活中取得成功的患者给出的答案将具有更高的可信度。
然而,读完整本书后,我有些失望。这并不是因为作者的描述不真诚,而是因为她的叙述过于详实和生动,让我不得不正视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诚实。他们的症状来源于真实的体验,即使像艾琳这样恢复平静并取得优异成就的人,在病情严重时也完全失去了自我意志,在症状较轻时也完全相信幻觉的存在。在这种状态下,任何情感关怀和心理咨询都无法发挥作用,唯一有效的方法只有药物,尽管药物有许多副作用。
那么当药物减少幻觉后,个人意志是否会在不断的抗争中变得更强大呢?在临床实践中,不到1/5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有可能停药,但停药后他们的社会功能如何,仍然是一个未知数。在艾琳的故事中,答案是否定的。坚韧的艾琳每一次减药尝试都以失败告终,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不得不维持最大剂量的药物摄入。这令人们感叹人的自我和意志是如此微弱和脆弱,这是一个令人悲哀的事实。
然而,除了悲哀之外,还有令人震撼的事实。一个被幻觉干扰就会迷失的弱小自我,经历了无数的失败和病痛后,竟然能够让自己精神分析、友情和爱情,这些帮助她在被幻觉和妄想困扰时,挣扎着一步一步回到人间。虽然艾琳可能拥有一颗脆弱的大脑,但她更拥有一股无比坚强的意志。意志力固然不能征服一切,但永不放弃自己的意志可以让人不被征服,这正是人性自我救赎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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