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完宇文所安的《只是一首歌——中国11世纪至12世纪初的词》后,我对于古代词的认识有了更深入的理解。通过阅读刀郎的《花妖》歌词,我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悲情和历经轮回的苦难,但对于其中地名的涵义以及罗盘经与地府轮回的联系,并没有完全掌握。通过查阅相关资料,我了解到这些地名实际上是杭州不同朝代的名称,而罗盘经则与地府轮回有关。只有在了解了这些背景知识后,我才能真正感受到歌曲中扭曲的时空错位和无法相遇的悲伤。
除了对于古代词作的理解,我还对于读唐诗宋词的方法和审美有了更深入的思考。多年来,我一直在读背唐诗宋词,但在面对适合感发情境时,我却无法随口吟诵适合的词句表达我的内心感受。这让我感到困惑,虽然我可以在考试中获得高分,但我并没有真正学会阅读和欣赏文学作品的技巧,也无法理解其中蕴含的情感,更无法将其内化为自己的修养。
为了真正理解和欣赏古代诗词,我意识到需要读好书,并找到好的领路人。在唐诗宋词这样一个文学研究“红海”中,宇文所安的《只是一首歌》是一本比较对我胃口的学术著作。这本书客观平实,不夸大其词,既不是词人的生平研究,也不会过分渲染词的风情。作者尤其引起了我的兴趣的是关于词的起源问题,以及在我们将词我的了解非常有限,只知道“婉约——豪放”是一种二元风格的印象,对于婉约和豪放的具体表现却无从把握。
《只是一首歌》提出了一个有关词起源的“假说”,即词这种文体可能起源于对口头唱词的书面记录方式的改变,也就是按照歌词实际被唱时的形式来书写。作者采用了“檃栝”这个词,语出自《荀子》,大体意思是改写,将诗歌按照曲调进行调整。之所以说“只是一首歌”,是因为词最初只是社交宴饮助兴的表演文本,而不具备与诗歌并列的文学地位。一些著名的词人,如柳永、晏殊、欧阳修、张先、晏几道等人的词作因为版本不确定、散佚情况严重,词作地位相对较低,实际上它们就像是失去了声音的歌词。直到苏轼的出现,词才成为了一种具有文学和文献价值的作品。
尽管作者对于我们对于历史变化叙事的偏爱进行了调侃,但正是通过本书对于词的文本编撰和传播的研究,我建立起了词演化的清晰图谱。这个图谱对于个人来说非常宝贵,帮助我理解和记忆我喜欢的词作。另外一个让我受益匪浅的地方是对于重要词人的文本解读。虽然学术问题也很有意思,但对于我个人来说,如何阅读一首词更加重要。每个词人的三五篇代表作的细读,都能带领我进入一种审美情境。由于本书侧重于文本传播的流变研究,寻找一首词的“先例”和“变形”成为了研究重点,读起来非常有趣。例如,苏轼的《行香子》和张先的一首词中都使用了相同的结句,这种对比和分析让我受益匪浅。
读书也需要关注其引文和参考文献。一本让我信任的严谨高质量的书,往往会给我提供各种钥匙去开启不同的门,而不需要进行搜索和查阅。通过阅读更多版本的文献,我也能够培养出类似《花妖》歌词的理解能力。
总的来说,阅读宇文所安的《只是一首歌》让我对古代词的理解有了更深入的认识。从词的起源问题到具体词人作品的分析,这本书提供了丰富的知识和思考角度。作为读者,我也从中学到了对于词的欣赏和解读的方法,以及如何理解和记忆喜欢的词作。对我个人而言,这本书帮助我建立了关于词的演化的清晰图谱,这对于我来说非常有价值。同时,通过阅读本书的引文和参考文献,我也能够更好地理解和欣赏类似《花妖》歌词的作品。阅读本书让我感到忘我,真正进入到阅读的幸福之中,仿佛我正在造访一个古代词作所构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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