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的一半是在旅途中看完的,还是在高铁上。原本以为还剩下一半,就打算利用在路上的闲暇时间看完。但没想到,连旅途还未真正开始就把书看完了。上海去西安的高铁需要六个多小时,在物理空间中飞速疾驰。我时不时瞥了一眼车窗外远去的风景,与手中的这本慢节奏旅行记录产生了强烈的反差。
本书更像是一本随笔,但绝非那些流水账式的文字。其中蕴含了旅途中藏区人民的智慧和善意。我去过西藏,但仅能称之为打卡式的到此一游,远未触及西藏的真正内核。我只是一名普通的游客,但在西藏同样产生了对第二故乡的情感。
行在路上,总会发生许多事故,而经历这些事故之后,它们会转化为故事,不断被传颂。有很多故事注定要烂在肚子里永远不告诉别人,但更多的故事会不由自主地化成文字,被记录在纸上。人物、时间、空间构成了故事的三要素,在旅途中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引发了许多在日常生活之外的不可思议。幸运的是,作者的文字并不枯燥,其中会有许多值得记录的片段,有关西藏传统文化的知识,以及作者的体悟。
很难想象,我是个行在路上、思考贫乏的人。到了一个景点,只是拍几张照片,录段视频,记录下曾经到过的痕迹,然后带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重复着贫乏的生活。我不知道作者在回到家后会有什么想法,也不知道他是否会再次开始新的旅程。但随着我在地图上留下的越来越多的痕迹,我再次启动旅行的内心驱动力直线下降。第一次的远行是一辈子无法磨灭的记忆,之后再多的远行都渐渐变得平淡,无法在内心中激起波澜。我很羡慕那些常年行在路上的人,与他们聊天永远不厌烦。他们会讲一些只有经历过真正危险的人才会有的故事,这些故事被述说出来后会发生神奇的变化,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或许某个听众会利用自己的想象力,补全故事中不完整和有缺憾的部分,将其记录下来,印刷成册,在更多人手中传阅。
西藏可以说是一个令人流连忘返的目的地。她天空的澄澈使人觉得来到了不是人间的圣地,当然,这一点是为大众所知的。西藏同样也是著名的宗教圣地,为其披上了一层光辉。我与佛无缘,当时过去,仅怀着敬畏之心。看着来来往往的旅人,他们有些与我无异,同样是旅人。在旅途中,我不止一次观察到他们夸张的行为,看到他们对每座大山都兴奋地拿出手机或相机拍照,将自己与大山的影像重叠在一起。但随着旅途的推进和体力的消耗,他们展现出了另一种景象,他们坐在车上,从一个目的地睡到了另一个目的地,再也不会睁开眼睛去领略沿途的风光。他们无法适应高原的缺氧,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寒冷和冰雨,甚至无法适应酥油茶的味道。他们注定只是西藏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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