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欲的恶之花，公众利益的善果：蜜蜂的寓言”

为了弄清楚私欲的“恶之花”如何结出公众利益的“善果”，我们不得不提到一本书——《蜜蜂的寓言》。这部书影响了众多经济学巨匠如亚当·斯密、大卫·休谟和哈耶克的思想启蒙经典之作。《蜜蜂的寓言》是哲学家、政治经济学家和讽刺作家伯纳德·曼德维尔在他中年时期创作的作品，他是在荷兰出生后定居于英国。该书展示了作者思想的成熟和睿智，以及对人性的深刻洞察。曼德维尔的语言辛辣刺激，他认为“人类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利益”，“消费中的奢侈行为促进了经济繁荣”，“我们的美德大多是伪装的邪恶”。尽管有些观点并不被认同，但考虑到书籍发表的年代，它仍然给当时的人们带来了震撼的想象。

《蜜蜂的寓言》最初是在1705年发表的一部寓言长诗《嗡嗡作响的蜂巢，或无赖变为君子》的雏形。该诗旨在表明享受富裕强大的国家所提供的优雅舒适生活，并拥有黄金时代所能期望的美德和纯真，实际上是不可能的。最初这部寓言诗作品并没有引起太多关注。1714年，作者将该诗与《道德美德探源》一文结集出版，并更名为《蜜蜂的寓言：或私人的恶德，公众的利益》，仍然没有引起太多关注。直到1723年，作者加入《论慈善与慈善学校》和《社会本质之探究》两篇论文再版时，该书引起了强烈反响，并遭到了正统派的猛烈谴责、批判甚至人身攻击。为了进一步阐明自己的思想，并自我辩护，作者于1729年以六篇对话录的形式出版了该书的第二卷。至此，《蜜蜂的寓言》才形成了今天我们所见到的结构和规模，完整地呈现出了“曼德维尔悖论”，即副标题“或私人的恶德，公众的利益”。这个“曼德维尔悖论”的基础或根源是“人性本私论”。这个论点古已有之。马基雅维利认为“人类愚不可及，总是有填不满的欲望、膨胀的野心，总是被利益关系左右，趋利避害，自私自利”。霍布斯指出，人类在本质上是自私自利的，个人之间的利益是互不相容的。韩非子在我国古代哲学中也坚持了私欲恶性的观点。而《蜜蜂的寓言》这本书如此“臭名昭著”，正是因为曼德维尔对这个论点及其背后的行动动机进行了解读，他认为它们都是建立在虚荣和自利的基础上的。他结合了自利观念、经验主义、劳动分工以及人类的发展，解释了商业社会的运行和物质文明的动因，对西方主流经济学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蜜蜂的寓言》所讨论的问题与现实密切相关，如财富、名声、荣誉等等。正如曼德维尔所说，他创作这本书是为了消遣，旨在帮助有知识和有教养的人打发无聊的闲暇时间。这本书包含了对人类最深层次的自爱的本质和表现的分析，揭示了它们的力量和伪装，并追踪了人们内心深处的自我意识。阅读这本书还有一个妙处，就是可以看到作者如何解读自己所写诗的真正意图，可以看到作者的内心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