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部小说集在《绿毛水怪》《似水柔情》的火焰里踯躅。夹杂着王二对某段革命年代的讥讽,整体真就像他在凌晨两点半触着窗外的阴风打出来的。室友时不时出来看他一下,然后问他借了一罐饮料。王小波就觉得自己一事无成,心里碎嘴:“别人的饮料就是好喝!”
但我还是依稀记得,自己在第一次看《绿毛水怪》时在黑夜的洪流里潮起潮落,心绪久久不得息。眼里全是手拿三叉戟的鱼怪,从很多很多个月亮里攒出来的真情。说它是爱情简直是羞辱,但没有说爱情不好的意思,只是这种情本身面对妖妖和陈辉,最不在乎的就是一件事,即我是不是爱情呢。在我心里的某个角落自然是自负地认为陈辉最后对“我”说的那一段解释都是虚构的,但绿毛水怪一节真情实感,又那么有按着我的脑袋使我相信他是真实的记录的能力。我能共情陈辉拥抱他一生最重要的人的冰冷的感觉,他得知自己还有机会再见她甚至与她一起背对这个陆上崩坏世界的时候所涌现的欣喜。恰是这份欣喜导致了悲剧,耗尽自我去争取和她共渡余生的蹒跚。
看《似水柔情》里说,阿兰想到爱是供羞辱、供摧残,小史为什么爱上他与陈清扬对王二的爱肯定不同,他是高高在上。但这样的爱耗费不多时,似乎又让二者反转姿态。最后小史陷入了那一夜阿兰承受的孤独,而后者寄给他小说,缄口对他的任何思念,写下了无,可是两人确有一段的美好的回忆,一对漂亮的情侣在林荫道,一个牵着另一个的手,阿兰希望爱情故事反复回味,他收益了。
公共汽车是爱阿兰的,她的爱实际上最低微,在面妆下,公共汽车再熟悉阿兰不过,一眼就识破疯狂的做爱是失去爱的开端。
所以,《绿》是王小波之刻意不写爱,因为那不是诸如爱这样常见(不普通)的情感,《似水柔情》写爱,深深地,深深地写一种真爱的定义。笔过纸面,不算划行,不算入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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