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开篇以细致描绘公寓和周围环境的“绘画的手法”,展现了无处不在的贫穷寒酸。接着,作者从上至下逐一介绍了公寓里的房客,抖落了他们的身份、外貌和个性。这样的描写方式完美地印证了巴尔扎克通过塑造“典型环境”和描写“典型人物”来反映社会现实的写作手法。这个阅读体验让人感觉像在观赏一幅动态的画或看一部缓慢拖动的镜头解说场景和人物的影片。通过这段详细的文字描述,我们可以将伏盖公寓和周围环境的地图画出来,建立起一个空间的轮廓。从中我们可以窥见巴尔扎克的创作风格——通过“把事物集中的镜子”,以高度凝练的艺术风格,展现繁杂世界和各种现象。他认为,艺术就是“凝缩的自然”,“艺术作品就是用最小的容量惊人地集中最大量的思想”。
人物关系图展示了伏盖公寓内的各个人物,我们顺着镜头进入公寓内部。首先出现的是伏盖太太的猫,然后是寡妇出现,她是伏盖太太,年过半百,目光呆滞,饱经沧桑,有着一个对她不好的男人,只剩下一双会流泪的眼睛。住在二楼较好房间的是委员的遗孀库蒂尔太太和她的亲戚少女维克托莉。可怜的维克托莉未被父亲承认,被剥夺了产业,与被抛弃了的母亲一起去找远方的亲戚库蒂尔太太。不幸的是,母亲去世了,她的虚弱身体、枯黄的脸色和忧郁的眼神时时刻刻展现着她的善良、纯真和美丽。命运让这个女孩虔诚地信仰宗教,“像一只受伤的野鹤,痛苦的鸣声仍然充满着爱心”。还有晃晃悠悠的老人波阿雷,阴险狡诈的伏脱冷,年轻英俊的大学生拉斯蒂涅,以及落魄潦倒的高老头。这些人汇聚在一起简直就是整个社会的缩影。
巴尔扎克经常夹议论于叙述间,他机警而透彻的妙语瞬间揭示了人世间冷酷荒谬的真理。我们仿佛能看到背后的创作者对他筆下人物的嘲諷和諷刺。这种揭示源于他对人世间广泛观察和深刻认识。从贫穷寒酸的小街巷到富丽堂皇的贵族府邸,作者向我们展示了一个令人目不暇接的巴黎社会。
小说像是法国版的李尔王故事结合凤凰男崛起的史诗。从拉斯蒂涅为高老头入殓,洒下他青年的最后一滴泪开始,一个年轻人的单纯、善良、热心、正直瞬间消失了,溅向了高空。不同类型的人物,明显的阶层差异,贫穷寒酸的伏盖公寓和豪华的贵族府邸,这些通过一个年轻人统领在一起,让我们看到了专心学术的大学生,心狠手辣的逃亡者,天真的少女,庸碌的公务员,市侩的寡妇店主,虚伪的巴黎贵族阶层的婚姻只不过是财产交易,他们通过情人来弥补内心的空虚和爱情的空白,在舞会上光鲜亮丽的巴黎贵族女子转身后却向父亲要钱。高老头把财产都留给了女儿,最后被女儿和女婿赶出了家门。金钱统治了一切,破坏了一切温情。尽管在波旁王朝复辟时期,暴发户们无法光凭财产获得贵族头衔和虚荣,但钱已经成为了事实上的上帝。“不论别人对上层社会如何嘲讽,没有一个讽刺作家,能够写尽金银珠宝下隐藏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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