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短篇小说集的写作时间跨度达20年之久,但我最钟爱的还是第一部分,因为它与我们当下最为接近。其中,《春山夜行》深刻剖析了人与人之间复杂暧昧的交流碰撞,尤其突出了面子包装、情商考验、人情漩涡、权力关系所带来的影响。相信每个人都曾经历过揣摩对方心思的时刻,苦苦等待上位者的审判,在未说破的语境中“捕风捉影”,小心翼翼地揣摩隐藏在话语之中的深意。
文中的描写十分到位,比如:“他逐渐意识到,要想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所进展,就必须在虚空中抓住飞絮,凭借一星半点的话语,如捉摸不定的眼神,就能抓住飞絮的感觉。他学会了反复琢磨那些话语,觉得它们意味深长,隐含着一些线索和路径。然而,说话的人犹如天气,转瞬即逝,所以即便有些话语似乎有深意,也不能轻信。特别是对于那些卑微的人来说,他们从来没有受到重视,也从来没有被期待过,所以他们说的话往往不被当真,不被放在心上。但是,这些话语必定是有深意的,不相信这一点,就没有任何信念,也没有任何线索。”
而《五怪人演讲团》则采用了类似于女性向戏剧的叙事方式,讲述了五位女性面临的个体困境,以及如何被主流话语包装成所谓的“值得宣扬”的事迹,而这一现象被作者视为“政治需要”所淹没,让众多个体的哀叹在时代洪流中被忽视。这种“女性典型”的宣传策略,某种程度上与清末时期“国民之母”的崇拜类似,将女性与国家的独立相结合。
最后,以《天使之声》为例,结尾部分的独具匠心,让我不禁反复阅读了3遍才能彻底理解作者的批判观点。通过后记得知,作者之前写过悬疑短篇,这也是他能在短篇中给读者带来强烈心理冲击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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