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都后记：古老文化的呼声，历史的故事与人文的魅力

《古都》最初连载于1961年10月至1962年1月的《朝日新闻》，并在1962年6月由新潮社出版发行。小说的舞台是京都，这是谁都知道的。在我眼里，京都是日本历史的缩影、文化艺术的博物馆。我多次去过京都，一如去伊豆缅怀川端康成、深入体察川端文学的悠远妙味；访京都则是为了走进历史、考察过去、亲身体验往昔日本的一呼一吸。一次又一次来回，都使我流连忘返。一遍遍地阅读《古都》之作，则使我更加了解京都和日本文化艺术。

作者在本书的后记中诉说了自己当时的身体与精神状态。长期服用安眠药致使引起药物戒断症状，因此这部小说是在非正常状态中完成的，应该称为“我的异常之作”。这或许是作者写作心态的真实感触，并非罕见。但我不想也没有能力探究作家当时的精神境况和真实心理。作为译者，我只想随着故事情节一步步进入这块“壶中天地”，领略一下作者笔下的古都风情。

全书一共九节，没有序号，川端小说大都如此。字数在中长篇之间，有节无序，每节大约在八千至一万汉字左右。《古都》构思精巧，情节随着一对孪生姊妹出生、失散，到后来的相互约见与寻找，带动城里城外两个家庭、亲友之间的互动与联络，自然推延发展下来，好似一幅绘卷，无数美景随着文字在眼前逐渐展开；又如一条彩练，连缀着金银珠宝，璀璨闪光。其中，“年中行事”（全年间的节日庆典）就有赏樱、葵祭、鞍马伐竹会、祇园祭、大文字、时代祭、北野舞……涉及的场所与当地风物有平安神宫、嵯峨、锦街、西阵、御室仁和寺、青莲院、北山杉、圆山公园等。

情节是载体，风物是乘客。阅读《古都》如观看小河淌水，只有微波潺潺，没有浪涛汹涌。悠悠流动，安然平静。

在《后记》中，作者说道：“使得这部书面目一新的是京都方言。我请京都人士校改了一遍。我看到整体的会话都做了细致周到的订正，深感是一项非凡的艰辛的劳动，尤其是第一难点京都方言获得改善，我就放心多了。”作者“放心”的地方，正是译者感到困难和颇为“担心”之处。因为我对京都方言一窍不通，大凡经过“京都人士”改制的“普通话”，我必须再请“京都人士”一一改回来。所幸，家住宇治市的自由撰稿人白须美纪女史给予了热情协助。说起来，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值此新书出版之际，特向白须女史深表谢意。

译者

2021年6月初稿

2022年6月校改于栀子花开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