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序开头,罗新写道:“对于中国人来说,巴基斯坦是电视新闻里最高频的外国国名之一”,也是最神秘、最复杂的周边国家之一。即使读完全书,依然会被一路走马观花般的宗教名、地名、人名搞得云里雾里,对盘根错节的历史文化演变史也只囫囵吞下。身为一个对政治版图和现实局势严重缺乏敏感度的读者,如何跟着作者到这片充满谜团的异域上“寻根”。
寥寥数语,便将社会地图的很大一块给勾勒出来:人们关心的各种问题,比如种族、种姓和肤色、语言差异、部落隶属关系、国家内部边界等,这些都清楚地说明是什么样的障碍将我们从群体分裂成个体,将一个自我与另一个自我割裂开来。
古老的争斗一拳击破了国家,而后反复拾起,碎片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大,残缺到无法拢合。宗教信仰、主义风潮、生活习俗……人们踏着推荐制度、社会关系网络和裙带关系的齿轮酣然起舞,在吞云吐雾的芬芳之中仰视权力,投机取巧,努力放浪生活。战争与杀戮不定时穿插,底层人民的生存智慧需要随时更生。
连绵不断的风沙从高耸的山谷间扑向四面八方,将苍茫的土地吹得面目可憎;而人们立在石墙下虔心吟唱,用石榴、朗姆酒和音乐筑成明媚的小世界,欢笑流连。在与当地首领名人的相谈以及更多普通民众的交往中,作者一面感叹他们的偏执、暴戾、专制、狡黠,同时也沉醉于他们质朴坚毅的处世观。沿着外祖母与巴基斯坦的深厚渊源,带着梦寐的情感,作者不是以高高在上的西方观察者的姿态,而是以归乡者的身份来实地探寻“宗教宽容与文化多样之根”。苦难和快乐一样真实,盘剥和纯善同时发生。
“没有阶级,没有信条,没有在其他国家的感觉。在哪里,每个人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人。”这是巴基斯坦开国元勋之一纳瓦卜扎达将军曾经的理想,但理想终究不能照进现实。一片古老的、拼凑起来的、随时濒于临界点的土地,教人爱也教人忧。
PS:英国人的天生幽默感我好能get。作者哥哥关于英国学校食物的吐槽,和作者嘲讽哥哥眼红手足相残故事的吐槽真的好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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