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le Fire的语言悲剧述评

《微暗的火》是本人今年的精神救赎之一。那句“我希望你们不仅对自己阅读的玩意儿，而且也对文字居然能让人读懂这一奇迹应该同样叹为观止”拯救了我。这句话玩弄文字达到了极致的惊人艺术。在失去信仰的阶段，我重新获得了对文字作为建立人类联系之物的信心。

感动之后，我突然意识到这句话出自金波特之口。金波特是那个误读杰作的盗窃者、自我中心的偏执狂。他从诗人身上汲取才华，就像月亮反射日光一样。一想到他对长诗的解读有多离谱，他口中的“理解”就显得讽刺。这句赞颂“语言能被人类共同理解”之奇迹的话，就像一个神经病单恋者可悲的自作多情。才因为这一点，我在阅读过程中对他的厌烦逐渐转变为感动。

纳博科夫对他写下的这句话，以及对金波特这个人物的态度，我认为他抱有对人类最深层情感的悲悯。因为除了他的炫技之外，我总能读到美丽的怀旧情怀。然而，我又怀疑他只是高高在上地嘲弄这种误解文学的人，并且继续他的创作，对读者的“理解”毫不在意。那些无法理解他的人，要么是自身水平不足，要么抱有先入为主的不纯洁观念。作为一个执着于“理解”命题并自以为理解了的读者，我大概成了金波特一般的小丑......无论如何，我肯定是被纳博科夫老先生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