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最容易听到的说教之一,便是要学会改变。当你改变不了世界的时候,就要改变自己,去适应这个世界的节奏和规则。纵使不愿,也要去变。这样的说教,有时容易引起人的反感。
人生在世,有些时候,到了该变的时候,就由不得你了。在李清源的这本《窑变》里,世事无常,就如那窑里的钧瓷。开窑之前,谁敢一口保证是天青还是紫红。
小说的故事背景恢弘大气,围绕一个家族的百年兴衰而展开。同时也是中国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大变局时期,从清末到民国,从民国到新中国。江山更替,时代更迭,气象万千。
谁又能想到围绕着这个家族和钧瓷能发生这么多故事,身处时代洪流之中。就算你只想做个匠人,养家糊口,安稳度日,奈何那世道并不允许。书中的核心人物翟氏家族,第一位从无名小辈磨炼成钧瓷一代宗师的,是活跃于清末民初的翟日新。
要知道,自宋之后,数百年间,钧瓷和钧窑一并衰落,技艺逐渐失传。那比天青色更加吸引人的窑变紫红两色成为绝响,无数人前赴后继,希望能够复烧钧瓷,重新缔造窑变传奇,却几乎都以失败告终。书中翟家的核心人物翟日新则是凭借着天赋和机缘,耗费多年心力,成功琢磨出了复烧钧瓷的窍门所在,甚至连传说级的紫红两色窑变都能烧制出来。
有些事情,可不是光有天赋和努力就能够成功的,书中也是意外之中给瓷器上添加了一剂未曾试过的“猛料”,结果就创造了奇迹。说到这里,也让人不禁感叹,中国自古以来都不乏技艺精湛的匠人,有化腐朽为神奇之力。唯独在技艺传承方面,师傅总喜欢“留一手”。老话常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结果是师傅技艺高超,徒弟是一代不如一代,无形之中造成无数工匠技艺的湮没。
在时代即将迎来天翻地覆的变化之时,一次抉择摆在了翟日新面前,是做赝造古董的名手,还是复兴钧瓷的宗师。日新将自己烧出来的钧瓷当做宋钧放到古董市场里售卖,连那些古董行的资深行家里手都被骗过去了,以此赚了不少钱。有人窥得玄机,恰逢朝廷开始官办钧瓷公司,意欲聘请日新来做匠首。日新将如何抉择世道在变,由不得不选。
当日新知道梁小姐有难,要搭救就得有通天的本事。旁人劝日新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固然可佩,却也没用。没用的事,不如不做。然而,真的便不做了吗,有没有用到底谁说了算。结果或许不如意,但不去做,又怎可知!就算是错,也要亲自证明是错的!世事总在变,变是唯一的不变。顺势而为没有错,但不变亦可应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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