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6日下午,《大河无声:李劼人评传》作者张义奇,以及《李劼人往事:1925-1952》作者龚静染和谢天开,成都锦城学院教授兼作家,聚集在成都一苇书坊,进行了一场关于李劼人的对谈。
(以下内容整理自现场录音,顺序略有调整)
《大河是“奔流”还是“无声”》 张义奇:我从书名说起吧。昨天有一位李劼人研究专家跟我说,觉得这本书的书名不太好,不应该叫大河无声。他说,李劼人先生以前是“无声”,但现在已经比较“热”了,应该改成“大河奔流”“大河滔滔”之类的。我不太赞同这种说法。“大河无声”这个名字是这样来的:“大河”是一个法国文学概念,也就是“大河小说”。我选择了这个名字是为了指李劼人的大河小说。
谢天开:我来解读一下《大河无声:李劼人评传》这个书名。为什么是大河无声呢
第一,在10年前,甚至15年前,各大学常用的那本《中国现代文学史三十年》,没有专章提及李劼人,甚至连专节都没有,只是附带说了几句,这个是第一个“大河无声”。第二,美国汉学家夏志清后来接触到李先生作品的时候,他感到很遗憾,因为当时他把沈从文推荐出来了,把张爱玲推荐出来了,结果发现还有个更重量级的作家没推荐,而且当时很难找到李先生的相关资料。而张老师这本书正好弥补了这个空白,所以这是第二个“大河无声”。第三,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的主流是写实,是以批判现实主义为主,再来就是浪漫主义。而李劼人是自然主义,受法国文学影响,他的作品具有文献性质。这也是一种“大河无声”。
张义奇:谢教授说得比我更透彻。李劼人先生在中国文坛几乎是“无声”的,这个是表象,重要的是他创作的独特性。他不是京派,也不是海派,他是独立的,坚持在成都,用他感悟到的文学形式写他的小说。所以“无声”里也包含了一个独特的写作状态。
《复杂人生:李劼人的多重经历》 张义奇:写一个人的一生,最麻烦的是结构。李劼人一生有低谷,有高潮,该怎么写呢?我采用了历时性的写法,对人生经历进行描述;对他的作品则采用了共时性的写法。但是历时性和共时性不能完全分开,有时会交错。李劼人有多重身份,一个是文学家,一个是社会活动家。
李劼人在“五四”运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他创办了少年中国学会成都分会,还创办了《星期日》杂志。他的小说具有新思想,对传播新文化有贡献。另一个身份是他在经商和从政都有很多经历。李劼人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作家,他的作品博大精深。
龚静染:李劼人非常复杂,他的经历复杂到你会觉得他简直就是个超人。《大河无声:李劼人评传》这本书的出版让李劼人的研究往上推进了一步。
谢天开:李劼人至少有三个来源创造他小说中的人物,他融合了自己的经历、中国文学和国外文学。他的作品中包含很多内容,深挖进去会发现更多东西。
《李劼人评传:补平研究的缝隙》 张义奇:这本书的“传”部分采用了历时性描述他的生平,还原他的几个身份。而“评”部分则专门评述他的小说。但是他的小说创作于不同时期,所以既有共时性评述,也有历时性评述。我放弃了文学评论,重点回归到作品本身。
谢天开:李劼人非常复杂,写他很难写全。经历太多,人物众多。李劼人的研究还有很多空白和缝隙,而《大河无声:李劼人评传》这本书正好把这些缝隙填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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