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之人：消失与进入- 吕晓宇×金雯×方岩

2020年的夏天，晓宇来到北京，在经历几个月的封锁生活后，成为一名大学教师。他是一名“青椒”——牛津大学政治学博士，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助理教授，博古睿学者。晓宇将写作视为预防读博抑郁的手段，并定位自己为一名作家。他的多重身份和广阔视野给了他独特的看世界方式。然而，他的第一部小说《水下之人》会是怎样的？

在上海书展期间，我们邀请了晓宇、学者金雯和评论家编辑方岩，从小说《水下之人》开始，一起探讨无名者“消失”和“进入”的故事。这座城市的摄影师思南公馆记录下了这一刻。

方岩问到：吕晓宇在国外接受了系统的知识训练，拥有牛津大学国际关系的博士学位，但他跟普通学者又不太一样。晓宇一直在世界各地漫游，积极观察和研究国际关系。晓宇的第一部小说《水下之人》就是通过非虚构和虚构的手法记录了一些无法在学术作品中体现的东西。

晓宇解释道，他在大学教书是他主要的收入来源，但写作对他来说同样重要。他将自己的工作划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写论文，另一部分是非虚构和虚构的写作。这样，他可以记录下那些无法通过学术写作来表达的东西。写作非虚构的作品时，他可以更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情感和观点。

金雯补充说，《水下之人》让她再次感受到学科之间的差异。晓宇不仅参与国际关系的研究观察，还尝试从不同角度观察自己的人生历程。这本小说结合了作者对世界局势的深刻洞察、对人类社会未来的想象以及自我的表达。金雯还引用科伦·麦凯恩的话，说了虚构作品是了解作者内心真实的最佳途径。

晓宇接着谈到他对未来的想象。他说预测未来的政治发展是非常困难的，但他明确表达了对政治极化的担忧。他强调，我们需要尽可能保留未来的政治发展的可能性，因为一旦我们对未来的政治想象形成固定的印象或期望，就会限制未来可能的政治制度走向的空间。他还提到了政治是"可能性的艺术"的观点，并表示对未来的政治发展持谨慎态度。

晓宇展示了自己对教学工作和写作的角色与挣扎，他希望保持自己的自由，但也意识到未来可能迫使他做出选择。他强调保持两种世界之间游走的自由是很有必要的，因为一旦失去了这种自由，他将面临被逼做选择的困境。

金雯补充说，情感和行动力在政治领域常常相互联系。她强调了情感政治的重要性，并提到文学作品可以平缓和抽离一种情感。她还说，现代社会中常常利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操纵大众情感，这也是我们所处的世界中最根本的问题。

讨论中还涉及到小说《水下之人》中的情感世界，以及一群年轻人喝烂酒的场景。金雯认为，小说很好地表现了情感世界的混乱和掩盖，而巧妙地隐藏了许多情感。方岩也分享了他对文学作品中不同人物情感世界的兴趣。

他们一致认为，在当下这个深刻变动的时代，文学作品、研究和日常交流都是为了引发人们思考并做出决断。他们强调，在这个开放和凌乱的时代中，我们需要保持决断和行动力，但也需要警惕将决断和行动力变成一种试图统一所有人思想的暴政。他们指出，文学作品、研究和日常交往并不能达到最终的目的，但它们会产生不可预估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