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本是平淡,但她的文字不平淡。读李娟的书,总是惊叹于她朴实而又惊艳的文字,比如那些对于自然和静物的描写;也总是会被她的小故事温暖和感动,比如她对外婆和妈妈的描述;偶尔也会时不时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一些情景,好像有点熟悉也有点共情。。
“春天的天空总是斑斓又清澈。云雾来回缭绕,大地一阵阵蒸腾着乳白的水汽。春天的天空依然非常寒冷,但和冬天不同的是,春天的寒冷中有了温暖的阳光。而冬天的阳光,更像是一件银器散发出来的光,没有一点热气。春天的风,浩荡,有力,从东方来,长长地呼啸。与它有着同样力量的是眼下的大地。大地一日日冰雪消融,一层层泛绿。我每天去河边走一圈,每当进入大地和东风的力量之中,便说不出的难过。大约只是为着自己的无力,无力再多明白一些什么。”
这让我想起在老家的时候,每年春天,家里的门窗都会被大风吹得桄榔桄榔响。似乎春天是被这风刮来的。我喜欢在家里吃着零食看看小说,坐在暖气旁,伴着呼呼的风声和门框的响声,沉浸其中,幻想着自己是小说中的某个人物。
“又记得在夏牧场上,下午的阳光浓稠沉重。两只没尾巴的小耗子在草丛里试探着拱一株草茎。世界那么大。外婆拄杖站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她那暂时的欢乐,因这“暂时”而显得那样悲伤。”
“她也怕了,但她想了想又说:“不去的话怎么办呢你看我一天天老了,以后我们怎么生活。。”“那一天我一个人走进森林,看到浓暗中闪烁着异样的清晰。我走了很远,看到前面有人。那时我妈,她还在找。我远远地一看看到她手边不远的地方有一朵木耳。那时整个世界上最后一朵木耳。但是她没有发现。她在那反反复复地搜寻,还是没有发现。很久很久之后,她才出于失望而渐渐离去了。”
对于外婆和母亲的描写,没有太多煽情的文字,但这朴实的叙述也让人深深触动着,感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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