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寄托于物,而食物的味道又最能勾起回忆。小的时候吃过的,奶奶在农村老家用土灶的尾灶煨熟的白粥,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味道,也是吃过最好吃的白粥。软绵、香甜,带着不均匀的淡淡的咸味,米香就像是穿过二十年飘到鼻子前般的记忆深刻。
农村土灶会开两个连排的灶洞,这样烧柴火的时候,火苗可以继续在里面的灶洞被充分利用。平常大多是搁一锅水,这样煮完一顿饭,水就变热甚至沸腾了,午饭后可以用来洗碗,晚饭后可以用作小孩的洗澡水,既将柴火物尽其用,又省去了功夫。
奶奶直接将一侧带柄的小瓦罐整个放到尾灶底下,里面盛了半罐的米和水,往灶口慢慢地烧柴,不让火苗过旺。就这样不急不忙,也不去理会,但米香渐渐飘出。等到前灶的菜煮完了,粥也差不多好了。但不是立马去取出,而是任由着它由滚烫变成平静,粥的温度慢慢降低,但是瓦罐和灶本身留存的温度又让其保温得刚刚好。
这时,奶奶就手上垫块抹布,伸手握住柄手,将瓦罐取出。打开罐盖,粥已经变得绵绸,一粒一粒的米化成了棉花状,勺到碗里,再撒上一小撮碗,瞬间变得更加香醇。粥抿在嘴里,是温润的、又是厚实的。
离家的人,最常想念的是家的味道,明明是最朴素,却承载着最多的温暖。每次回到家,直到吃上了一口熟悉的味道,身心顿时放松下来,才觉得真的回家了。
各地方的食物也最能体现各地风土人情和日常文化,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我们怀念的食物,大概也是因为其承载着过去的岁月和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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