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有一个很受欢迎的问题:“有没有哪句话影响你很多年?”我有。
“生活一旦被书写在纸上,有朝一日就会成为历史。”这是程浩说的,因此我开始用心将生活写在纸上,从不敷衍。
十年前,我经历了人生最黑暗的时期。那个一直说要“漂洋过海来看你”的人没有来。我因此放弃了回美国的机会,选择留在中国工作,照顾年迈的父母。同一年,我工作了八年的美国公司退出亚洲市场,我从一个独资美国公司的总经理变成了民营企业的总经理。
也许过去的生活太顺利了,我很难接受物是人非的现实,在风光无限的时候跌入人生低谷。我从未感到如此自卑,在最好的年纪一落千丈。
然而,他的死让我发现了内心最黑暗的一面,我一直站在阳光下,只是我关上了心门,用手遮住了眼睛。
他是程浩,当时只有20岁。我在网上看到大家对他的悼念,也对这位“职业病人”产生了兴趣,因为我自己也是“职业病人”。唯一的不同是,他的痛苦是肉体上的,而我的痛苦是自找的。
到现在我也说不清楚程浩的文字好在哪里,只是它让我有了读书写字的冲动和热情。我将孤独写在纸上,奇迹般地享受它的宁静。我将悲伤写在纸上,眼泪的痕迹变成了一幅小小的水墨画,仿佛是一只在水中游动的鸭子。
十年后,我捧着这本纪念版的《站在两个世界的边缘》,好像时光真的可以倒流,回到那个我认识你的2013年。你在《伯爵的独白》里说,你是雁阵中的那只小雁,悄无声息地变化,宁愿被时光的火焰吞噬,也不愿陷入春天的巢穴。
你总是喜欢站在边缘看世界,像一个过客,或者是一个旁观者。殊不知这是最好的角度,让你的文字有一种俯瞰众山小的气质。你的生命只有短暂的20年,却照亮了很多人的一生。还有许多人活了一辈子也没有像你一样找到正确看待生命的角度。
十年后,程浩的生命依然延续,因为你在我们追逐的光芒中。你依然欣慰,因为在光影下的我们,依然能成为生活中的优秀者,并在困境中保持微笑。十年后的十年后,你依然存在,因为你的微笑总是比永远多一天。
我很荣幸曾经走过你的世界而没有错过。如果有人问我程浩是谁,我仍然会如实回答,你是那个在新疆出生、在新疆长大的小孩子,“除了读书写字什么都不会”。如果有人问你在哪里可以看到你,我也会如实回答,当你抬起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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