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目的而非手段。——康德
因资本主义为追求高产高效,使社会形态从原来的“规训社会”转型为“功绩社会”,倦怠就产生于“功绩社会”。不论是“规训社会”还是“功绩社会”都存在着剥削现象,二者的区别在于剥削主体的不同。
从微观角度举例,就好比现在的企业管理方法:“KPI”和“OKR”。当然,二者并没有绝对的好坏,不论是“KPI”还是“OKR”都是有利于企业发展的管理方法而已。这里所提到的社会形态和企业管理方法之间也并没有实质性的联系,此处仅作例举参考的用途。如下:
“KPI”和“OKR”二者的侧重点不同:“KPI”更注重个人目标如何保质保量完成,而“OKR”更注重公司或团队目标的实现(即轻管理重目标)。因此决定了二者的实施方式不同:“KPI”是由企业向下管理员工,通过一系列严格的制度来监督、考核员工的目标完成度,“KPI”的情态动词是“你应该……”“你必须……”,它的压力来源于外在的否定性,它让员工感到被约束;而“OKR”是积极的鼓励员工自己去制定目标,更能激发员工的主观能动性,其情态动词是“我可以……”“我能够……”,它的压力来源于内在的肯定性,这种情况对员工来说,只是看起来更加自由,本质上还是一种约束。
具有否定性的“KPI”即可以理解为“规训社会”它的剥削主体是资本主义制度,是一种外在的他者剥削;而具有肯定性的“OKR”可以对应理解为“功绩社会”它的剥削主体是员工个人,是一种内在的自我剥削。剥削主体的转变并没有消除剥削。只不过是将曾经来自他者的约束转变为自我约束,而后者却伪装成自由。所以,在职场上学会识别“棒杀”和“捧杀”也是很重要的一项技能。过度的否定是“棒杀”,相对应的,过度的肯定则是“捧杀”,不论是否定还是肯定,一旦过度,它都将构成一种暴力。
如果说规训社会尚由否定主导,它的否定性制造出疯人和罪犯。与之相反,功绩社会则生产抑郁症患者和厌世者。
在功绩社会中的人们同时是犯人和看守,受害者和施暴者,主人和奴仆。人们进行自我剥削。剥削者即被剥削者,二者已经无法分辨。为了更高效地工作,我们不断优化自身,直至死亡。以这种恐怖的方式,自我完善被理解为绩效的提升。
这一发展变化同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存在密切关联。当生产力达到一定程度时,自我剥削比他者剥削更有效率,功能更加强大,因为自我剥削伴随着一种自由的感觉。功绩社会是自我剥削的社会。功绩主体不断剥削自我,直至精力枯竭。他发展出一种自我攻击,并往往以自我毁灭为终结。
功绩社会生产出的抑郁症患者并不是压抑的后果,不是由超我一般的统治机制所导致。因为在规训社会向功绩社会的转型过程中,“超我”被积极化为“理想的自我”。而在理想的自我面前,真实的自我是一个失败者,他被淹没在自怨自艾中。自我同自身发动战争。在这场战争中没有胜利者,因为胜利意味着胜利者的死亡。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这种现象叫做:“自我PUA”。
关于自我,关于倦怠,关于心理学,关于抑郁症。有心理咨询师提供了一个建议,“悬置”,把暂时解决不了并且不确定的东西搁置起来,用生活新拓展的疆土去不断的稀释它。当发现自己在一条赛道上卷不动的时候,尝试其他赛道也不失为一种办法,有时候,努力去解决问题,也许就是问题的根本所在。常言道: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嘛~不要钻牛角尖;再者就是,停止“自我PUA”,让“理想的自我”回归到“超我”的位置,即接受自己的平凡和普通;学会自洽,人生没有最优解,只有最满意解,知足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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