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读《老派少女购物路线》,由《粥事》一章停驻良久,想到我家的粥事,竟也有许多画面涌来。
粥在我家乡方言里叫“糜”,发音是“mue”,白话叫“稀饭”。自小家里的晚餐大多“呷糜糜”/吃稀饭,夏天揪绿豆,冬天揪地瓜块或者晒干的薯米,偶尔心血来潮,换成杂豆、南瓜、小米,但主角总是白米,用高压锅压得米软汤黏,很好入口。
粥是我最早学会的料理,大约小学三年级妈妈就让我放学后把米下锅,等她下班回来炒菜。我手小,揪绿豆的时候,妈妈揪一把,我得揪两把。米要淘洗两遍,总是从我的指缝掌边漏得到处都是。那时家里没有细目的滤网,于是我一改妈妈教的用手掩米的滤水手势,变成循着一定角度缓慢倾倒淘米水,待水基本上流干后再用手兜着锅沿,把最后一点水米混合物用指缝滤干,再把米甩回锅里,舀清水把锅壁的米粒冲回锅底,目测水量足够就加盖上灶。最早使用煤气灶,要先开大火让高压锅上汽,听到声音后赶紧跑到厨房把火调小,看一眼时钟,再煮十分钟关火闷着。我小时候经常忘记关火,在客厅看动画片入了迷,有好几次把稀饭煮成干饭,被晚下班回家的我妈臭骂一顿,好在高压锅皮实,从没被我煮坏过。之后换成电磁炉,有煮粥模式和定时功能,那就再也没失误过了。就这样十几年过去,性格急躁的我居然养成了对料理出奇的耐心。
在高中以前,我基本上是半个留守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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