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的文学世界是一个参差不齐的世界。好人并非完全理想主义者,而坏人也并没有坏到极点。他们的存在只是数学上一个点,没有长度也没有宽度。然而,正是这些微小的点构成了整个世界的最大集合。(如此极端病态与极端觉悟的人并不多见,时代如此沉重,大彻大悟并非易事。)张爱玲的作品总能从看似琐碎的小事中揭示出这个时代生活的真实味道。
张爱玲站在一个巧妙的角度告诉我们,爱情是现代人的理想伊甸园。我们充满着才子佳人的梦想,却无法避免现实生活中的琐事。我们追求爱情,更准确地说,爱情是我们实现自我的最高境界。爱情中遇到的困扰,是理想与现实的碰撞。
我们渴望有一生一世的伴侣,希望有一个能与我们灵犀相通的人,包容过去,接纳我们的灵魂。然而在现实中,那些高尚的灵魂一闻到饭菜的香味,就会乖乖下楼来,放弃了高贵的姿态,变得贪婪和算计,只为了守住手中的点点余粮。
看看现在最火的帖子,有哪个值得被写进历史呢?男朋友考上公务员却要和我分手,一群人大喊“陈世美”;名校毕业却成了家庭主妇,又有一群人喊着“不值”;年收入百万却买不起北京的房子,凤凰男走入社会却依然卑微。与饥荒、战争和瘟疫相比,这些烦恼似乎显得夸张又做作,但它们在这个时代却真实地打动了人心,构成了这个微不足道的麻烦构成了这个世界中最苍凉的一面。
张爱玲说:“我的小说中,除了《金锁记》中的曹七巧,其他都是些不完美的人物。他们不是英雄,但却是这个时代的众多承受者。虽然他们并不完美,但却是认真坚持的。他们没有悲壮,只有苍凉。悲壮是一种完成,而苍凉则是一种启示。”这种启示将审美从宏大的宇宙拉回到微小的粒子爆炸。当那些宏伟的事件退出历史舞台,那些辽阔的历史成为文学的样本,宗祠变成了博物馆,故乡成了传说,唯有这些“数学上的点”的喜怒哀乐成为我存在过的火光的镜子。
普通人太平凡,他们的人性过于典型。科技发达时,人性在几千年的轮回中似乎没有多大变化。简单的人生比起动荡更接近人性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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