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兰特的写作真是太好了!她能够准确地用文学语言描述情感的微妙和抽象的权利关系,展现出惊人的力量感和想象力。
她的描写具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比如有这样一句:“我的脑子本来好像是空的,只要她轻轻一推,很快就会变得充盈而且活跃。”
她还能够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来创造距离感,使用“她潮汐一样运作的脑子,就像月亮抓住大海,让它起伏。”这样的比喻语言。
在她的作品中,她也能够使用没有过滤的语言,直接表达出童年时期那种真诚的语言,有时候会有大段的倾诉,有时候则是混乱中直白的注脚。
她写道:“我不是在她附近,也不是在我的诸多烦恼附近,我只和尼诺非常非常近。”这句话准确地表达出了她与他人之间的距离感。
同时,她也能够创造出具有情感的体验,比如:“当我离开时,她拥抱我,就好像她要我像婴儿一样又回到她的肚子里。过去她健康时,和她身体接触让我觉得很讨厌,但现在我很喜欢。”
她还写道:“我爱莉拉,我希望她继续存在,我希望我能使她继续存在,我觉得这是我的任务。”这句话充满了深情。
在最后一部作品中,费兰特用更多、更浓烈的感情描写了尼诺的恋情、母亲的死、蒂娜的失踪以及最后莉拉的出走。她几乎没有矫饰地用自己的生命力在写作,没有人会相信这是一个虚构的故事,因为它处处真实地像是生活里拓印下来那样,记录了每一条命运必然而微小的褶皱。
她一定经历过无法忍受生活流逝的妻子、激情而又绝望的情人、死亡前贴近母亲的女儿。她一定走过旧城区的隧道,艰难地爬过阶层的关系网,体会过“界限消失”的混乱感。她确实年轻过,现在她老去了,你能从表层的文本下看到确有实质的、生命的水流。
我并不在乎有人称费兰特为二流还是三流的小说家,我非常喜欢她的作品。
她那些大段的自白、奔涌的情感和观察是普通人也能够描绘生活的好例证,它们显示了我们有能力、也有责任记录我们个人的故事和我们所处社群、世界的面貌和走向。只要写得足够好、足够准确,那些文字不仅仅是脑袋里日复一日无意义的絮语。
“成为一个使用语言就像使用利剑的人”,费兰特在那不勒斯的语言、上流阶级的语言、学阀和阔佬的语言中不断学习和模仿,以此来融入上层阶级,展现出她的天才和对周围影响力的理解。这也是整个故事的因缘起始。“我日复一日的写作就是为了塑造她、使她平静下来,这样我也会平静下来。”
我们人类是善于讲故事的动物,我们最终通过语言塑造我们的记忆、我们的生活,最后是我们自己。一旦生活变成过去,它就无法比我们的语言更加真实地被重构。当你不用自己的语言讲述你的故事时,其他的叙述总会最终取代你。
扯远了,明天我要去办签证,如果一切顺利,我打算去看看伊斯基亚并欣赏夜晚海浪拍打阿拉贡城堡前的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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