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食”礼制化催生了中国“失饪不食”等传统餐桌礼仪。我们不可忽略小说中所描绘的美食背后暗含的精神伦理。小说着重展现了食色与掌勺人的习性相辅相成的味道哲学。从厨艺的传承到成为下一代的金汤匙,这些过程几乎是五举、凤行等人一生中的重要阶段。五举将蓑衣刀法传授给露露也是通过其中的练习过程,而露露突破传统加入椰汁的行为也体现了作者对“常与变”的思考,与人世间的变迁相呼应。故事的叙述手法非常巧妙,通过食物穿越古今,发掘了许多真实的史料。这种跨时空的回顾是当代小说家乐于采取的方式,不知不觉地引入了新的时代元素进入了严肃文学的历史叙述中。故事的时空进展很平缓,以至于不经意间就拉到了上世纪末的粤港历史。在这种历史背景下,有很多人物直接参与其中,但更多的是与饮食这一主线紧密相关,人与食物成为中心。一些人物自然地淡出了视野,历史所带来的压迫感不如人际关系所带来的哀伤深远。人物之间的交际渐渐被食物主线抢占了上风。像慧生叶凤池、七少爷和宋子游、阿云和她的女儿等人渐渐走向了死亡和未知,而戴凤行一家正因为与食物息息相关而成为后文的主线。所以总觉得般若素筵这个很好的开头没有与后文中荣师傅的风云故事相连。荣师傅在五举告别般若素筵后逐渐失去了影响力,我其实也很喜欢荣师傅本人的故事,以及太史第背后令人无法言尽的故事。但可能出于主题的需要,这些故事被戛然而止了。另外,般若素筵的故事与我读过的上一本书《老残游记》中的尼姑庵相似,那里也接纳了风月,有一个叫“德慧生”的人与之相关。慧生的故事有点像《赵氏孤儿》。这个小说的主题新颖,很难得地描写了岭南风情。虽然我没有亲自品尝过这些菜肴,但它们在一定程度上让我对书中的菜名没有本能的反应,切到无名指会得破伤风吗……我听说这是一位莫言和余华都称赞的年轻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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