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完坂本龙一《我还能看到多少次满月升起》这本书,可以说是他在后面十几年的传记。我喜欢看艺术家写作的东西,有很多方面都能给我一种思考与触动。
比如坂本龙一谈到关于“时间”的问题,他说“牛顿提倡的绝对时间概念是错误的。他主张时间与任何观察者的感受无关,且在任何地方都保持匀速前进”,而他认为“时间不过是我们的大脑产生的一种幻想”。我们的确总被时间恐吓,什么一去不复返的青春,在回顾我们生活的时候,也仿佛将自己放在时间线上进行回忆,是不是应该这样时间到底是什么?
比如关于“创新”的问题,一个音乐家如何走出前人的窠臼,或者说如何创造出优秀的音乐作品,如何打破既有的音乐观念。创新问题在每个学科领域都如此迫切,我们好像很久没有听到一些有爆炸性的创新消息。的确,创新本来就是一点一滴积累的。但我们这个社会是否还在欢迎创新?我们的教育是否能接受创新?当每一个学生被要求做同样的事,我们彼此之间又有什么不同?如何拯救自己于千千万万同质的面孔中?我们所写的、所做的东西是否还需要追求一种异性?
关于“艺术”的问题,艺术是否还有必要存在?这个问题如果放在理工科领域,他们可能会认为完全没必要,文学、音乐、绘画……是没用的东西,无法给社会带来一点价值、带来一点经济效益。可是,如果每天给我金钱,我就能很愉快地生活吗?如果我有很多钱,我可能会选择认识更多各行各业的人,亲自跟作家、音乐家、物理学家、化学家、画家……各种各样的家交流。他们对世界的认识、对人类的认识、对自我的认识,恐怕才是我想知道的事情。的确,我首先要生存下去,势必需要一笔钱维持生活水准,好让我可以学习一些东西,但是生存方式与生活方式还是应该有所差异。我是人,而不是机器人。现代社会的确太过于消费化,太过于浮躁,这种浮躁体现在唯金钱至上,体现在盲目自大,太多人沾沾自喜于自己的小圈子,觉得仿佛已经有了什么了不起的成就,好比年入100万。这算什么啊?全身心都沉浸在追求100万的欲望之中,对其他的东西漠不关心。人,是应该要保持对宇宙的好奇,是应该要不断追索自我的存在。否则,同机器人有什么两样呢?他们也可以产出一年100万的价值,甚至多得多。坂本说“我强烈地感到音乐和艺术的必要性超乎以往。并非直接将政治信息融入作品,而是通过作品向人们展示一个从政治中独立出来,即使不完全具备普世意义,也能持久存在的世界”。
关于“自然”问题。坂本龙一在相当一段时间内,密切关注、参与日本核泄漏的事件,对人破坏自然这件事情及其愤慨。对人与自然的关系,我很难把握,一方面觉得人生活在地球上,确实是寄居,我们不是地球的主人,理应尊重这些森林、大海、鸟类。另一方面我又觉得人类太过渺小,一场战争袭来,就自相残杀,一场地震发生,就能带来毁灭性的打击。我们对自然束手无策,那么是否应该力所能及地利用自然,以维护自己的生存?
关于“生命”的问题。我认为坂本龙一可能自己在离世之前,也没有很能思考清楚这个问题。我们的确“还能看到多少次满月升起”。他在书中提到“四季”,认为并非以春夏秋冬的顺序更迭,而是适于冬季,生命的终结则是秋天。我极大部分同意这个观点。因为冬天的小麦是在雪覆盖中的青绿色,它们在稚嫩地成长。而秋天,实在是我于一年中最讨厌的季节。天气一天天变冷,我一天天瑟缩起来,空气中都是树叶降落的味道,都是冰凉的味道。
关于“真诚”问题。大部分,我觉得坂本龙一是很真诚的,在这本书前一半,我都这样觉得。但是后面他多次强调参加反核运动不是作秀,我就愈加困惑起来。还有参加的很多活动,比如奥斯卡奖投票、评委之类的,也给我的感受很不好。而且更重要的是,在对音乐的理解上,我认为他应该还能思考出、写出更深层的东西,这本书触碰到的音乐问题,在我看来,还有些隔靴搔痒。很多艺术家有时候为了哗众取宠,或故作惊世骇俗之举,“装置艺术”就很有这种感觉,有时候这也是我认为他不够真诚的地方。
关于“异类”问题。坂本龙一做过一个专辑,叫《异步》,我还没有听,但是我想谈谈“异类”的问题。做一个“异类”是很危险的,一方面他能在进行某种真诚的艺术行为,一方面他可能在取媚群众,一线之隔。尤其对艺术家来说,我们很难分辨这个“异类”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异类”,或者平凡的我们,是否可以进行一些异类的行为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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