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去寒来春复秋
这里渐渐形成一个小市场,桥北两侧有茶馆、饭铺、估衣摊。桥西有鸟市,对过有各种小食摊子,还有撂地抠饼的卖艺人。
脸上有烟容,眉心还揪了痧,一道红痕,可一眼看出来,是个暗门子。黑魆魆,静夜里,忽地传来呜咽声,断续啁啾,一如鬼哭。肚里吃了萤火虫。水开茶酽,可口生津啊,喝吧。
◆野草闲花满地愁
小豆子婀娜地立起“三寸金莲”。沏了壶好茶,嗑着瓜子,啖着饼饵,也听听戏。一爿空地,二三十年代,社会中人分三六九等,戏曲艺人定为“下九流”,属于“五子行业”。哪五子是戏园子、饭馆子、窑子、澡堂子、挑担子。好人都不干“跑江湖”事儿。小煤球拉开山榜:“此乃天亡我楚,非战之罪也!”此乃天亡我楚,非战之罪也!剑鞘雕镂颜色内敛,没有人知道那剑身的光彩,只供猜想。如一只阖上的眼睛。空中飞过一只风筝,就是那数丈长的蜈蚣呀,它在浮游俯瞰,自由自在。神祇,红果拌樱桃——红上加红,白糖掺进蜂蜜里——甜上加甜。
◆力拔山兮气盖世
力拔山兮气盖世,乳臭未干,只晓得嚷嚷。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诳,好整以暇。大伙谁不是王八看绿豆,公猪找母猪图段老板嗓门大不成咱们谁也别扫谁的兴了。
◆自古道兵胜负乃是常情
蝶衣在后台,他也是另一个准备为小楼卸妆的女人吧。虞姬的如意冠、水钻鬓花、缎花、珠钗……一一拔将下来。小楼更衣后,过来,豪爽地拍拍他的肩膀:“怎么还为我打架的事儿生气。”“我都忘了。”小楼还想说句什么,无意地,忽瞥见一个倩影,当下兴奋莫名:“哎,她来了!”一回身。“你怎么来了?”他一把拉着女人:“来来来,菊仙,这是我师弟,程蝶衣。”他好一似嫦娥下九重。连水面的金鲤,天边的雁儿,都来朝拜。只有在那一刻,他是高贵的、独立的。他忘记了小楼。艳光四射。为了小楼,他也得靦颜事敌,谁说这不是牺牲。大不了,回花满楼去,行了吧。蝶衣整装出发。榻榻米上,举座亦是黄脸孔。宪兵队的军官,还有日本歌舞伎演员,都列座两旁。他们都装扮好了,各自饰演自己的角色。看来刚散了戏,只见座上有“忠臣藏”、“弁天小僧”、“四谷怪谈”、“助六”……的戏中人,脸粉白,眼底爱上一抹红,嘴角望下弯的化妆。两个开了脸,是不动明王和妖精。两头狮子,一白发一赤发。歌舞伎也全是男的,最清丽的一位“鹭娘”,穿一身“白无垢”。他们一一盘膝正襟而坐,肃穆地屏息欣赏。因被眼前的表演镇住了!
相关推荐
© 2023-2025 百科书库. All Rights Reserved.
发表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