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在诗歌中毫不掩饰地、肆意地使用文字和意象。他不在乎该不该写,例如他写道“你计算天空的重量。玩一玩,行。你若认真,我就只好把你掐死”。他不怕言辞冒犯别人,他只写他自己想写的。在他的文字中,我感受到了一种随心所欲、没有包袱和坦诚相待的写作态度。很多人可能会被这种语言的真实性伤害,甚至嘲讽道“这写的什么玩意儿”。这种嘲讽暴露了阅读者的脆弱和承受力低下。
这也反映出了很多人对诗歌的喜好和偏好。他们认为写诗应该有"诗意",他们喜欢那种一目了然并能取悦自己的享受性的诗歌称之为"具有诗意的诗歌",是有趣的,美丽的,触动心弦的。这类诗歌适合装饰门面,自恋或者炫耀性质的。西川并不属于这种类型的诗人,他已经明白了自己他思考着诗歌作为历史的一部分,作为社会的一部分,作为活生生的人的一部分。正如他所说,他从一个封闭的专业诗人逐渐转变为开放的业余诗人。他已经深刻理解了诗歌的本质,这种本质是通过诗歌形式展现思想的力量。
其中的佳作包括《连阴雨》、《论高尚者》、《悼念之问题》和《开花》。这些诗作展示了西川独特的诗歌节奏和写作取向,以及非凡的思想力量。西川是一位怀抱使命写作的诗人,因此他的诗歌是广阔的,不受限于特定的风格、修辞方式,空间和时间。比如《悼念之问题》没有华丽的修辞,没有精心设计的结构,甚至包含了“白白地”这种口语化的朴素表达(但这种表达很妙),这表明在他这里语言已经成为他随心使用的工具,而不是反过来限制他。
诗歌写作是一门技艺,西川已经掌握了顶级工匠的写作秘诀。只要不断磨砺自己的技艺,相信我们会看到更优秀的作品。那些对西川写作取向不以为然的人应该安静下来,没有诗歌品味的人不应该无根据地妄加评论。
瓦雷里说过“诗人不再是蓬头垢面的狂人,而是近乎代数学家的冷静智者,应努力成为精炼的幻想家”。是的,诗人应该有着敏锐的目光,肩负起作为智者的使命,决心用诗歌打造思想的利剑,刺痛愚蠢和疯狂,愈合历史与文明的伤口,重建人类对诗意的视角。而西川正在成为这样的诗人。
“来吧,迎接这无边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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