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读了毛姆的《人生的枷锁》,今天又多了几分滋味。毛姆是我最喜欢的作家之一,他对人物心理的描写非常精准,让人读起来丝毫不会有语言差别带来的晦涩之感。因此,毛姆的书读起来非常流畅且具有强烈的吸引力。
毛姆的书也非常适合年轻人阅读,因为它涉及到情感、工作、信仰等许多年轻人当下最困惑却又急需搞清的问题。无论你喜欢与否,这些课题都会引发一些思考。例如,《刀锋》和《面纱》就是最经典的例子。
说回《人生的枷锁》,这本书讲述了一个人物的成长史,以及他经历爱情、信仰、友情、亲情后的蜕变之路。尤其是在对人生进行思考之后,主人公的顿悟是书中最精彩的部分之一。
之前我时常困惑一个问题,那就是在我们剥离与外界和物质世界的接触之后,我们拥有的是什么,我们做出这些努力是为了什么。如果只是满足生存的需求,躺平可能就足够了。然而,人与动物的区别在于人会思考,因此我们会不时困扰于“人生的意义”这个大问题。
毛姆给出的答案是:人出生于世间,经历苦难,然后死去,人生没有意义,人活着没有目的,他的出生与死亡都无关紧要。活着微不足道,死去也无足轻重,就像一块波斯地毯。每当我们遇到挫折而思考人生时,我们会问自己我们到底为了什么。实际上,人生没有现实中某种明确的意义,因为人生的意义需要每个人自己去赋予。
就像《大问题》中所说,“生活的意义问题不是那种需要给出或能够给出确切答案的问题,它更像是一则不可或缺的隐喻或是对生活的看法和洞察,从中你可以看出自己正在扮演何种特定的角色,有哪些合理的期待,你对它的看法从多方面决定了你未来生活的走向”。因此,人生的意义可能是悲剧、喜剧、冒险、使命、艺术、欲望、荣誉等等。人与世界上的其他物种没有任何区别,只要我们逻辑自洽,那就是我们的人生意义。至于这个意义是苦是甜、悲剧还是喜剧、痛苦还是欢乐,那就是另一个人生的表达了。
除了对人生意义的回答外,我觉得书的结尾也很精彩。当丽萨说怀孕只是虚惊时,菲利普却感到高兴不起来。他说了一段极具感染力的话:“过去,他一直是生活在对未来的憧憬中,而现在,未来总是悄悄溜走。他的理想是什么呢?他想到了自己的愿望,即从纷繁复杂、毫无疑义的人生事实中编织出一幅错综复杂而又美丽的图案。他已经看到了那幅简单的图案,一个人出生、工作、结婚、生儿育女,最后死去。这不也是最完美的图案吗?也许向幸福屈服就是自认失败,但这是比无数胜利还要强的失败。”这段话足以证明毛姆懂人性,尤其懂年轻人。
当我看到菲利普和丽萨的对话时,既佩服菲利普的果断,又觉得作者对这对夫妻非常偏爱。那一刻,菲利普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自己看到结尾时既哭了又笑了,可能是因为情至此处,可能是因为似曾相识,也可能是因为自己有点不正常。但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阵温暖的感动。
有人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人的成长也是在一瞬间发生的,突然间悟到了、失去了、明白了、长大了。
一本好的小说能代入读者情感,让读者得到启发并采取行动,这也是人物类小说的优势所在。无论是《平凡的世界》、《活着》、《兄弟》、《人生》,还是《约翰克里斯朵夫》、《斯通纳》、《刀锋》、《人生的枷锁》,虽然各国有所差异,但在不同环境下成长的人生却有着隐隐相似之处。希望在阅读足够多人生剧本后,我们能努力理解其中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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