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大壮健的女孩,曾经满脸娇羞天真,对爱情满怀憧憬。然而她的父亲是葛朗台先生,她的初恋是他的堂兄弟查理。黄金的枷锁与不幸的爱情,反而促成了欧也妮·葛朗台的双重悲剧。
一提起巴尔扎克笔下的欧也妮·葛朗台,很多读者至今仍然心有介怀。巴尔扎克太狠了,对这个女孩下手太狠了。这是全书大多皆为恶人中最为善良无辜的女孩,到最后只有女仆拿侬发自内心去爱她。
同样写父亲,巴尔扎克笔下的高老头为了女儿倾尽所有,最后被钻到钱眼里的女儿和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压榨了所有。而葛朗台先生,应该是莫里哀塑造的悭吝人阿巴贡之后最为精彩的吝啬鬼形象,甚至现在很多人一提起吝啬鬼,就会用葛朗台来比喻。那个人生计算到骨头里,无论是对女仆、自己的婚姻,包括女儿都精打细算,那对金子的执着,死亡之前那想把十字架抓在手里骇人的动作,巴尔扎克写尽了这个世界守财奴的真实面目。但葛朗台并不是定义上的守财奴,只进不出,他是用自己一生来做赌注,审时度势,把所有能拿到手的金钱都收入囊中,所以这样忘情忘义的人才能家财万贯。这是罪恶的原始金钱积累,如社会发展上的某些阶层,新旧世界交替的那些黑暗中攫取金色光辉的罪恶之手,到了如今依旧还是那些葛朗台们。
与父亲形成强烈对比的就是如同天使般的欧也妮。怀璧有罪,她因为自己的容貌自卑,所以对甜言蜜语的堂弟查理,她以为是带领自己逃离苦海的良人。巴尔扎克把欧也妮这段情窦初开的情感写得明亮无比,这束照耀全书,闪亮在欧也妮脸上的光辉很快就黯淡下去。她轻易相信了所爱之人的誓言,拿出了自己积攒的所有金币,她得到了一个甜蜜的吻,为此她要承受来自父亲的咆哮,母亲为保护她的病重,还有日后这个男人的背叛。
巴尔扎克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悲剧,如同他写的小说,要命名为《人间喜剧》一样。怀璧有罪,继承了大份遗产的欧也妮身边围绕的都是为钱而来,就算她做了好事,也避免不了外面的风言风语。古往今来,被张汝舟欺骗的李清照,那个在泰国被丈夫推下山的女子,金钱可谓是检验人性丑恶的最佳利器。李清照最后郁郁而终,而欧也妮如她的母亲一样在祈祷中等待她的解脱。
这部小说没有仇杀等激烈的情节,但欧也妮的悲剧人生不比古希腊悲剧的色彩浓厚。金钱社会抹杀了亲情,也抹杀了爱情。这世界看似换了人间,但金钱如影随形,每一天,都在发生着类似的悲剧。所以时至今日,我们依旧要读巴尔扎克,读这个女孩的一生,甚至读到结尾看到欧也妮身边围绕的人,会后背生出凉意。这并不是欧也妮的结局,只是巴尔扎克内心不忍。
后浪插图版本,一片玫红中一身白色线条勾勒出来的欧也妮,依旧还是如天使一般。藏书票中还有欧也妮人生中最美好花前月下的甜蜜,搭配于阿尔的经典插画,还有傅雷翻译的经典文字,带领读者回到那个巴尔扎克熟悉的索漠城,那里有一个我们喜欢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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