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因为“学术妲己”的风波,网络媒体又掀起一波“女性主义”的热潮。往往每一次公共事件的发生,都会让大众媒体和自媒体瓜分一波流量,谈女性主义和女权运动,顺带推销女性主义和性别研究一类书籍。
在这些被消费的“女性主义”书单中,除了近几年在中国炙手可热的上野千鹤子的《厌女》《父权制与资本主义》《始于极限》和朱迪斯·巴特勒《性别麻烦》等书之外,弗吉尼亚·伍尔夫的《一间只属于自己的房间》铺天盖地的出现在各色文章中。
这本书实际上是基于伍尔夫1928年在剑桥大学的两次演讲修改而成,主题是“女性与小说”,书籍于次年出版。因此,相比一些严肃的学术著作,这是一本易读和贴近普通读者的书。
在这本书中,引用量最高的莫过于那句话——“一个女人如果要写小说,那么她必须拥有两样东西,一样是金钱,另一样是一间自己的房间。”(第2页)具体来说是一年五百英镑的收入和一件能上锁的房间。因为“一年五百英镑代表思考的力量,上门的锁代表独立思考的力量”(第139页)。2023年7月17日,“靠谱讲书”在哔哩哔哩发布了《圆桌派》常驻嘉宾周轶君结合自身经历,在今天的语境下财务自由、智力自由和性别自如。周轶君:伍尔夫《一间只属于自己的房间》
在此,我们不禁要追问:“一个女人为什么要写小说”
为了回答这个问题,伍尔夫在书中前半部分与读者回顾了几百年来,欧洲女性的“家庭工作”、女性的家庭地位、女性无经济支配权利、女性视野的限制、女性的日常困境、男性的写作题材以及女性的写作被质疑等客观历史,提醒读者,这样的女性困境应该要改变。想要改变,就要打破传统、突破常规。去挣钱、去拥有独立的房间,赋予自己思考的力量与空间,走出家门,到外面的世界观察,开阔自己的视野,让自己不再怨恨性别,心平气和地生活与思考。“我希望,大家无论通过什么方法,都能挣到足够的钱,去旅行,去闲着,去思考世界的过去和未来,去看书做梦,去街角闲逛,让思绪的钓线深深沉入街流之中。”(第142页)
伍尔夫的文字风趣幽默,却又不乏深度。例如,她谈到过去写作多数是男性,那些男性的著作中根本就无法完美地书写女性;尽管少数女性写作成功了,如夏洛蒂·勃朗特的《简·爱》和简·奥斯丁的《傲慢与偏见》,但是她们作品都没有“走出去”,偷偷在家里写作那些闺房故事。因此,她自嘲过去女性写作——“女性不会写书研究男性——对此,我迫不及待地松了口气,要不然我就得先读完男性研究女性的书,再读完女性研究男性的书,还没等我开始动笔,一百年开一次花的龙舌兰恐怕都要开完两次了。”(第35页)
再如,伍尔夫高度赞扬莎士比亚的戏剧是自由的。她希望女性物质与精神自由,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心无旁骛、心平气和地创作出自由的作品,而不是充满愤恨的文字。因此,过去女性在各个层面被压制和支配的情况下,她戏说“这种情况下,要是她们哪天突然写出莎士比亚那样的戏剧,那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第59页。)
关于过去女性的压制,例如,男性总是喜欢通过贬低女性来体现自己的优越感。伍尔夫写道:“看着某教授搬出测量值,急急忙忙证明自己优越感,是一件有着无限乐趣的事情。”(第115页)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生动的一个场景描述,此类情况,在今天也是如此。许多人,为了证明自己的上等的身份和智慧,常常滔滔不绝、咄咄逼人。
伍尔夫鼓励女性去思考,去写作,不管写什么东西,也不用考虑写的东西是否有用,自己能够成名。她认为衡量一本好书与烂书,赞美和批评它们是无意义的,评价的过程也许只是一种消遣,因此“人们成熟之后,便不会再相信什么派别、校长和华丽的奖杯。”(第138页)。假如“屈服于衡量者的规则,是一种最为卑躬屈膝的态度。”(第1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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