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对于我们来说是挥霍的资本,是使生活变好的必要要素。然而,对有些人来说,有钱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当你有一个吝啬的父亲时。
欧也妮的父亲就是一个首富,但同时也是最吝啬的人。他的吝啬针对所有人,包括他自己。这个人就是巴尔扎克笔下《欧也妮·葛朗台》中的人物——葛朗台,整本书都是围绕他的吝啬展开的。
他原本是一个鞋匠,后来发了家,成为了索漠城最有钱也最吝啬的人,他一家都住在一个破破烂烂的房子里。他总是说自己没有钱,对所有人都说自己很穷。他就是那种穷的只剩下钱的人。
父母的奋斗通常是为了孩子,但这个有钱的穷人却不是这样,在他的妻子行将就木的时候,他满脑子装的只有妻子的遗产。为此,他费尽心思让自己唯一的女儿放弃了母亲的财产,这样一来,他妻子的财产就还是他的。真是可笑啊!钱财从来都是带不走的,可他却觉得,即便到了另一个世界,他积累下来的钱财依旧是他的东西。他的钱财会在这个世界永远保留下去。
欧也妮就是这个贫穷的富翁的女儿,原本她可以享受富裕的生活,接受良好的教育,去探索这个世界,并拥有一份属于少女的爱情。然而,她的父亲却用“贫穷”将她困禁在那座废旧的老宅里。即便身价水涨船高,她也未曾看见过外面的景色,她的父亲囚禁了她的人生,摧毁了她的爱情。
《欧也妮·葛朗台》是我阅读的第一本巴尔扎克的小说,译者是傅雷。这本书让读者感受到了吝啬的人如何生活,以及与他共度一生的人有多么窒息。整本书的内容读起来十分流畅,语句的逻辑也很清晰,与我们的阅读习惯完美契合。书中还配有插图,是法国著名插画家夏尔·于阿尔绘制的。由于文化差异,我们对国外建筑和服饰的想象是有限的,但书中的插图帮助我们“看到”了囚禁欧也妮一生的那座宅子——阴暗、逼仄且破烂不堪。但哪怕如此,它也见证了她最美好的爱情,即便只是昙花一现,却足够照亮她前半生的黑暗。
精装版的书籍封面就像后来的欧也妮,在没有了对爱情的期待和父亲的压迫之后,她可以成为一个美丽而庄重的寡妇。外在的华丽让不懂她的人尊崇她,比如那些每天讨好她的人,试图通过拉近距离来彰显自己的地位。然而,内在的过去和现在让懂她的人珍视她,就像那个在她家呆了一辈子的长脚拿侬和她丈夫高诺阿,在他们身边,她得到了爱和尊敬,虽然只有两个人,但已足够。
欧也妮是个可怜的人,因为她有钱,每个人都靠近她、恭维她,千方百计想要娶她,但却没有真正爱她的人。从金钱的角度来看,她是最幸福的,符合当下女性追求:有钱、有颜,却没有渣男的折磨。从爱情的角度来看,她是纯真的,因为她从未见过阳光,所以认为白炽灯是最耀眼的,这也是她父亲造成的悲剧。从亲情的角度来看,她是幸运的,母亲爱她,尽管这份爱被微不足道的金币所剥夺。
她的父亲并不爱她,她只是一个承载他遗产的容器,如果有爱,那也只是爱这个“容器”。当我指尖划过纸张时,我会想起欧也妮和她表哥的吻,也许那一个吻足以让她终身难忘,因为那是她生命中唯一关于爱情的亲密。 即使最后得知,这份留恋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她也无法忘记。难道不是说人不应该遇到太过惊艳的人,否则就会忘不掉吗?欧也妮的爱情是在金钱中开始的,也是在金钱中结束的。因为除了爱情,有些人还追逐金钱,然而相比之下,他们更渴望权力。
大家都赞美爱情,难道是因为爱情是在得不到金钱和权力时最高级的奢侈品吗?与葛朗台的贪婪相比,欧也妮的一个悲剧是:她希望拥有爱情,但恰恰是在她获得了金钱和权力之后,彻底失去了爱情。最终,她的整个人生都成了她父亲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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