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树的处女作《且听风吟》,读了好几遍,它短,很快就能翻完。它又长,在许多未知的时刻,吸引着我去重新读它一遍,仿佛我永远都读不完它的内容。
扪心自问,我羡慕村上春树能在第一部作品里展现这么多东西,那微醺的夏天,缺指的唱片店女孩,暧昧而让人遐想的人际关系,还有那谢幕的失落感……第一部小说,纯正的村上文体,而且比后面的任意一本小说更加轻盈(后面的小说相较而言都显得冗长)。
喝光能填满一个游泳池的量的啤酒,吃完花生米的花生壳能铺满整个酒吧的地面。这是很形象的时间,映照那个夏天,也可能映照着我们每个人的夏天。这一切都像是告别,用钱德勒的话说,每一次告别都是死去一点点。我们告别了许许多多的夏天,却很难想象下一个夏天是怎么样的。
高考完了后,又是夏天。与往常不同,这次的夏天可支配的时间更长。我还感到,我是年轻鲜活的,阳光是灿烂明媚的(甚至有时候显得咄咄逼人)。不可忍受的是,在流逝的空白日子中,无可遏制的百无聊赖感淹没了我。我不想看书,我不想打游戏,我不想睡觉,我不想醒来,我不想……
这怎么了我不敢问自己,这一切可能没有结果,没有答案。或焦虑,或无奈,我变得麻木,我歧视我自己。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想,凌晨出去走走吧。
七月底,小镇上,四点三十七分
四点整,闹钟把我吵醒,我穿上衣服,穿好鞋,洗漱完,径直向凌晨的街道走去。
这不是我第一次出来,不过庆幸的是,我这次有手机,能拍照。
一只狗,四点五十七分
我走啊走,什么都没想,真的。我也没想过什么深刻的东西,懒得想。
夜里刚下过雨,外面很凉快,
草
我不是一个人,卖菜的大爷大妈也出来了。走在路上,感觉就我一个闲人。
走累了,我甚至坐在公交站台的座位上,刷了会儿B站(抽象地补上没熬夜刷的量)。
然后,太阳出来了,升高了。
又是个没什么云的大晴天,六点零一分。
清晨没有喧嚣,空气是香的,白天闻不到的,夏天的气味。
然后,我回家了。
我在夏天,属于我的夏天。灼热的阳光,汗水,汽水……我也放下许多,平和许多。我不知道这样的夏天还有多少个。但就这样随着我的心吧,就像书中,那不知真假的暗示,无关紧要,且听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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